见她不说话,郑少轩又继续说道“你怎么都不说话?我跟你说哦,本来有个惊喜,要等到了临海才告诉你的,我今天太高兴了,现在就告诉你吧!你的那几位朋友,欧阳雪和李皓诚他们都已经到了临海,嘘!~虽然是三哥的吩咐,但是这其中可都是我的功劳,你以后要怎么谢我?”说着,竟跳到了女子的身边,双手撑着马车,一脸的坏笑。
女子秀眉紧蹙,故意侧目不去看他,只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也不搭话,没人知道她心中亦如翻江倒海般矛盾纠结不已。脑中只想着一个可能,一会郑宇轩见了自己,会愤怒、失望地杀了她吧?可她真的别无选择!今晚,她没能说服慕容雪施行“计划”,反而是让她说服了自己。
正思忖发愁间,突然窗外有人禀报道“王爷,城门快到了!”
“嗯?哦!”郑少轩听到来人禀报,强撑着身子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一会,前行的马车嘎然而停,被守城的官兵拦住了去路。
只听外面有人很不客气地呵令道“宵禁时分,来者何人,为何三更半夜出城?下车接受检查!”
“你们好大的胆子,安乐王的马车,你们也敢拦?”先前禀报的那人扬声道。
话音刚落,马车门便被“啪”地一声,踹将开来,郑少轩一脸愤怒地怒道“本王一向都是夜间出来逍遥作乐的,你们管得着吗?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拦本王的车,你们还不让开!”
“是,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开城门!”为首的官兵一见是他,连忙陪着笑,让人打开了城门。郑少轩对他冷哼一声,一众人出了城门,继续扬长而去。
为首的官兵看着马车远去,蓦地敛了笑,召了两个士兵,低声吩咐道“发信号给太子殿下,人已经放出了城了,确实是四王没错!”
“是!”那士兵恭敬地领了命,虽然只是个守城的小兵,但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遂不敢耽搁,急急地就将消息传了出去。
皇城郊外的一间茶园小栈,里外驻守着清一色的黑衣蒙面人。客栈不大,平时只供往来的路人在这里喝茶歇脚。
男子头戴冠玉,一身月白色的缎面锦袍外披一件狐毛貂裘大氅,浑身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尊贵之气,俊朗非常却又不失儒雅,不是摄政王郑宇轩又是哪个?
面前不知换过多少次的茶壶又见凉透,郑宇轩面色沉凝地看着通往皇城必经之路,一言不发!握着茶杯的手指,泛着清白之色,说明了他此刻的心里是多么的焦急。马上就要见到自己既愧疚又思念的女人,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激动与期盼,同时又是万般的不安与沉痛。
这次,带走被册封为太子妃的慕容雪,无疑就是向太子正式宣战,也是将真相(太子并非皇帝亲生,而是皇后与左相私通之子,并非真正的朱家皇室血脉)公之于众的时候。自从范老将军被谋害,他就已经有了觉悟。自己与太子的这场争斗,终究是免不了的。
范氏七大家族的兵力足已与太子的御林军和锦衣卫抗衡。皇城坐落在海郑国的中心,而范家的兵力散布在四面八方,皇城就像一座外无兵援的孤岛,时至近冬,农业凋零。只要停了周边城市对皇城的粮食供给,不出多久,整个皇城就会陷入饥荒,到时候,不用费一兵一卒,就可迫使太子主动称降。
而且,他手上还有父皇早前交予他的传国玉玺,继承大统,名正言顺,相信在皇城内的百姓和朝中的官员在知道真相后,也会因此而有多半诚服于他,主动归降,这样一来就可最大程度地避免因战事而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局面。
郑宇轩正皱眉焦急着,院外一个黑衣人上前拱手禀报道“王爷,人来了!”
郑宇轩闻言,剑眉微挑,眸中略过一丝喜色。一撩袍摆,大踏步地踏出了茶园,借着月色,看到前方处果然有一众马车正朝他们这边驶来。这才露出了欣喜之色,正声吩咐道“接到人,我们连夜赶回临海!”
为免惊动太子,他只带了二十名侍卫随行保护,却没想,千算万算,还是没能逃过警觉如鹰隼的太子。
话音刚落,一只利箭闪着森然的寒芒划过空际,略过马头,在马车行将至茶园,只有百米之距的时候,直插进对面的柏树杆上。马儿受惊,尥蹶直立,发出了惊骇的嘶鸣。
郑宇轩眸光一凛,大叫不好,随行的侍卫纷纷拔剑出鞘,警惕地看着四周,并将郑宇轩围护在了中间。驾车的车夫,早已被掀翻在地,滚到一旁,痛得直咧咧。
再看,车内的郑少轩和王沁雪皆是猝不及防,马车极速往后上翘,就在王沁雪快要撞到后脑勺的时候。
郑少轩眼疾手快地用自己的身体拦在了她的身后,她便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胸膛上,但仍是疼得直咧嘴。而本就喝多了酒的郑少轩,腹中本就难受,再被这样猛烈地一撞,疼得他差点没背过气去,醉意一下就散了去,察觉到异样,随即抱着王沁雪从旁边的车窗跃了出去。口中直骂咧道“怎么驾车的,想摔死本王啊!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