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什么称呼他为叔叔,而称我和行风为哥哥呢?能告诉我,你们都是怎么区分的吗?”慕容雪轻笑一声,故作不解地问道。
“因为哥哥可以带我们玩啊!~叔叔不能······”
慕容雪只觉眼前一花,笑得差点岔了气,这都是什么逻辑?好吧,童言无忌,在小孩的世界里,也许就是这样单纯理解认为的。
“原来,你们在这里!聊什么这么开心,也说给我听听?”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温润至极的嗓音,慕容雪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行风寻来了。
“行风哥哥!”宵儿开心地扭过头唤他,稚嫩的小手却仍死死地箍在慕容雪的脖颈上,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慕容雪无奈,正想就这样将他抱起,但也许是真的蹲得太久,刚一起身便不禁趔趄了几步,眼前一阵晕眩,险些摔倒。好在诸葛行风眼疾手快,迅速将她扶稳,他惊呼道“晓雪,你怎么了?”
慕容雪被他扶住站稳,晕眩感稍有缓解,但仍是一阵心悸,大口喘着气。被行风接到怀里的宵儿,忙挣扎着跳下身,面带愧色地哭道“对,对不起!呜呜呜,平哥哥你没事吧?都怪宵儿,是不是宵儿太胖了?平哥哥,对,对不起啊!~”
“不怪宵儿,是,是刚才玩游戏的时候累到了,休息下就没事了,行风,你也,别太小题大做了!”慕容雪拧眉,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轻抚着宵儿的头,缓缓地安慰道。
诸葛行风见她脸色煞白,连说话都勉强,怎么可是只是单纯的累了?
他既心疼又恼怒,也许是太过紧张,一改往日的温和,语气不知怎么的就重了三分,不容拒绝地沉声道“我先扶你回营帐!你身体不适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非要每次都这么任性逞强不可么?”说完就抱起她往山皮下的营帐走去。
宵儿怔住,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边哭边跑,紧紧跟在他们身后,不住地哭喊道“平哥哥,平哥哥!呜呜呜······”
这时,也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见诸葛行风抱着他的“随从”一脸的紧张与担忧直往营帐赶,而宵儿,完全哭成了一个泪人,口中不住地喊着平安的名字。
众人皆惊,这,平安出什么事了?有看热闹的,有真的关心慕容雪的,人们纷纷朝他们的营帐涌去。
这时,一声极具威严的声音喝退了众人的脚步,王熙一脸肃穆地扬声道“诸葛大人是大夫,有他医治就好!尔等去了也无济于事,都各自散了!”说完,亦有几名官兵将围聚的众人驱散。
王熙看着散去的众人,又拧眉看向了营帐的方向,亦是心中一沉,揪痛不已“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回事?”而他身边的王岳见状,连忙赶到了最偏的那顶营帐内,将刚才的一幕如实呈报给了郑睿轩!
王岳话音刚落,郑睿轩便已经冲出了帐外,他一路跟来,只见郑睿轩站在帐前,一副焦急失魂的模样,却没有进到帐内。他不由疑惑,太子既然那么关心那人,为什么不进去亲自看看?
这时,还未离开的王熙见到举止异常的“他”,还以为他是哪位好事的灾民,一脸警告地盯着他,就连王岳冲他暗使眼色也未察觉。他怒声呵斥道“不是让你们都散了吗?阻扰救人,该当何罪?”
郑睿轩闻言却好似没听到般,视线透过营帐的挑窗,紧紧地盯着里面的动静。而此时,诸葛行风满心满脑都是眼前的女子,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未察觉,只屏息凝神替慕容雪诊着脉。
王岳趁势忙走到王熙身边,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大哥,他,他是太子殿下!”
王熙一惊,不可置信地盯了他半饷,又转眸看向帐外的那人,那人,虽着一件粗布素衣,稍显凌乱,但眉宇间的气质和那傲然挺立的背脊,除了太子,还有何人?他心中大惊,连忙俯身想要下跪请罪,却被王岳拉住,他又说道“殿下说了,不可泄露他的身份!”
王熙这才了然,怪不得,灾民们的御寒衣物和粮食药品会送得这般及时,原来有太子殿下在这里微服私访,朝中负责赈灾的官员自是不敢怠慢。
可是,身份尊贵的太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放下身段,扮作灾民模样?难道仅仅是体恤灾民,担心他们的衣食起居问题?
王岳似是看出了他的疑虑,若有所指地指了指帐内,然后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王熙这才心下了然,原来,又是为了“他”!那“他”究竟是何人,值得太子如此这般?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前些日子,轰动全城的“封妃悬赏”一事,太子执意要册封的妃子——慕容雪,那个有着绝世容貌和传奇身份的女子?!
现在想想,那个平安虽然一身男子装扮,但是无论五官或是气质都像极了女子,而且现在回想起来,确实与太子妃的画像有着惊人的相似,只是他从未那样去想过。他想着,一个容貌绝世的女子,想必孤冷又清高,不会和一群灾民打得火热,然而,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可既是太子妃,又为何会不顾伦理道德,不顾礼法纲常,与别的男子私会在一起?而且还这样大张旗鼓地在一起?那诸葛行风又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么?
但看太子现在的举动,显然是早就知道自己宠爱的妃子与别的男子纠缠不清,而他却没有将其正法,这又是何故?如果,太子现在下令要自己将帐内二人擒获斩首,那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