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虑着要不要起身离开,就听男人似悲似忧,仿佛是喃喃自语道“究竟要让我怎么做?”
他,是在跟她说话吗?慕容雪转眸看向餐桌,男人眼睫微垂,剑眉紧皱,并没有看她,一双原本冷厉犀利的目光变得黯淡又颓萎。她的心里顿然一酸,忽觉这个男人有些傻!有些可怜!她深吸了一口气,正欲劝慰几句,男人又悲涩一笑“你,回去吧!”
慕容雪微愣,心里愈发酸得发苦。他是太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对不可能她这般执着?她不明白,他究竟喜欢她什么,真的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么?
慕容雪沉声一叹,将怀中的琵琶倚放在圈椅上,转身欲走。然而,正当要抬脚跨出门槛时,还是不放心地回眸看向了男人,正好也迎上了男人一双幽痛凤眸,她的心里猛地一颤,美眸遽凝,这样受伤的眼神不是男人该有的,她的心里竟开始揪揪地疼。
抿了抿唇,想说他们所追求的生活不同,她真的没办法接受他,却鬼使神差般地说了一句“对不起,那天我···我不该那样说你!”
简简一句话,却让郑睿轩近乎死寂的眸光有些难以置信,最后竟是不知应对般扯动嘴角笑了笑,继而站起身,语声涩然道“我···不会再拿任何人威胁强迫于你,我们···回到最初那样,这样···可以吗?”
慕容雪闻言心头剧酸,眼眶也不自觉湿润起来,呼风唤雨的至高王者竟然对她说出这样卑微期盼的话语。如果,他不是储君太子,她或许早就沦陷了,可是,没有如果!
转眸平缓情绪间,瞥到金柱下粉衣罗裙,倒地不起的女子,想到人人自危的现状,慕容雪蹙了蹙眉,终是轻“嗯”了一声。
郑睿轩眸光一亮,几步来到慕容雪面前,环臂将她拥进怀里,唇边的笑意暖如明媚的春阳。慕容雪僵了一僵,垂下眼睫,没有推开,鼻间似是还能闻到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想到前一刻,男人怀里是女子忸怩成娇的媚态,她的心里就是一阵厌恶排斥。
回到最初,一起相敬如宾的生活,真的只是这样简单吗?若他再忍不住,这样的戏码是不是还会再上演一次?
思及此,她的心里又是一阵酸涩懊恼。他们的婚姻和关系,她虽从未承认过,但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他的侍妾,是她无法履行侍妾的责任,他是正常的男人,得不到慰藉自然会去找别的女人。那天,她确实不该说他“脏”!
再者,她的心里何尝不是还装着别的男人,哪个男人可以忍受?可他对她却能一忍再忍!重阳逃婚是多大的罪过和耻辱,他是身份尊贵的太子,当然会怫然大怒。撇开“沉海”一事,现在再回想种种,他对她,真的太包容迁让,若非是动了真感情,哪个男人可以做到?
如众所想,“盛宠”一时的雪妃娘娘在被册封为妃后的第六天,就被贬为浣衣局的一名洗衣女婢。从天上到地下,如此骤变的局面,众人在纷纷唏嘘的同时,感慨颇多。慕容雪重获太子宠爱,亦是让人们在羡慕的同时,也嫉妒成恨,却又不得不去巴结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