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睿轩握紧拳头,看着她同样素洁清丽的背影,扬唇笑笑没有说话,没有人看到他眼底同样是锥心刺骨的痛!他不懂,为什么用尽心思,还是走不到,也到不了?!她的心,真的是雪积成冰铸成的吗?还是她的心里仍旧只有那一个男人?!
若说最煎熬难捱的,无论是对于慕容雪,还是太子,都莫过于晚上!
自从新婚夜后,将近两个月,太子都不曾真正“碰”过女人。虽是能拥着女子入睡,可这无疑就是身与心,意志力与忍耐力的极致考验和折磨。
同样的,慕容雪不傻,她清楚地知道,每晚抱着自己,哄她入睡的是承诺过给她“尊重”的太子,更知道,太子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有情欲欲望的男人!
每当察觉到身边男人愈见粗重急促的呼吸,她都害怕男人无法再忍耐克制,一次次地装睡,一次次地假装身体不适,来躲避男人的纠缠。她真的不明白,等着他眷顾恩宠的女人那么多,他隐忍这般,到底是为什么,又或者在对她证明什么?
有那么一晚,慕容雪靠在床头看书,因为她的书桌正被男人“霸占”着批阅奏本,她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两人互不打搅。不知是坐靠的姿势保持得太久,还是真的因怀孕引起的不良反应,她的右脚脚趾猛地抽痛痉挛起来。
事发突然,抽痛剧烈,慕容雪没能忍住而惊呼出声。自己手中的书还没扔下,她的脚便被男人抬起,握在了手心里。
温柔轻捏,缓缓推拿,男人俊美如仙的脸既心疼又紧张,英挺的眉峰紧拧成团,柔声问她“现在可有好一些?力道可重?”
手持朱砂笔,怀揣定国玺的一国太子竟对她小心呵护至此,不是一日两日的蓄意伪装,不是一次两次的暖人关怀,慕容雪不是铁石心肠,不知好歹的女人。那一瞬间的恍惚与感动,让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真的是他深爱的妻子,一个不爱他,对他冷漠,可他却依旧关心疼爱的爱人!
可是,他是心思诡秘,极擅心机谋划的太子!他残忍地命人将她最在乎的朋友们沉海淹死,继而毫不留情地用利箭射穿旁人的咽喉,逼她嫁给他,用旁人的命来威胁她,幕幕锥心刻骨,这些···都是她亲眼目睹过的,也是永远也磨灭不掉的!
纵使他现在是真心喜欢她,可他的感情,又能有几分是真的?她想,自己不过是一个他不曾得到过的女人罢了,越是得不到的东西,骄傲自负的太子,当然会不折手段地想要得到!她还没有被男人、被爱情伤够吗?与其得到后再次失去,她宁愿永远将心冰冻,不要任何人的温暖柔情!想着,或许等太子厌倦了,耐心磨尽了,自然不会再纠缠她了。
所以,依旧冷漠,依旧无视,而郑睿轩却似乎也早已习惯了她的冷淡,从未因她的薄凉态度而说过一句重话,更没有再当着她的面对任何人发过脾气。
事实上,只要能这样每天和她待在一起,在清晨睁开眼睛能看到她,时刻感受到她的存在,他就已经很满足!对他而言,女子能“妥协”至此,不赶他走,与他一起吃饭散步,任由他抱着入眠,能为他生儿育女,就是天大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