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缓了半响才止住咳,尽管别扭,尽管不愿,还是硬着头皮,一口口含过咽下。好在,郑睿轩没有难为她,反而每一口都是以菜伴饭,三口一汤,每每也都等她吞咽下腹后,再喂第二口!
可是这样的“亲昵暧昧”的举动,郑睿轩自以为是天大的宠爱,身为女人的她不可能不被感动。可实际上,这一顿饭,慕容雪吃得如坐针毡,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和煎熬。
因为不爱,所以再多的讨好都是虚伪;同之,因为不爱,他给予再多的宠爱,对她而言,也只会是负担和枷锁!
末了,慕容雪对他福了福身,以表感谢,也是暗示,他该信守承诺,放自己走。
原本郑睿轩觉得没什么,因为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可真到了该放她走的时候,他的心里又没来由的感到失落和后悔,甚至还有一些空虚。不过是一个女人,他贵为太子,纳一个侍妾,还需要等吗?
可是,说过的话,就必须算数,尤其是对桀骜不拘的她!否则,今天相处下来的“成果”,就可能前功尽弃了。于是,郑睿轩扬声让门外的侍卫打开了门,一撩袍摆率先踏了出去。
慕容雪长舒了一口气,强忍着心中激动,亦步亦趋地跟在了男人身后,暗自庆幸终于解脱了!可还没走多远,察觉到侍卫婢女们投在她身上的奇怪眼神,她低眉一看,这才恍然想起什么,转身又返回了寝殿。
是了,昨晚郑宇轩还给她的手表,她一直藏在潋花凤尾袍的暗袋里,先前换下衣服还没来得及取出,接着又是一连串的事情,让她差点忘了这茬。
强忍着手上的痛,费力地从衣袋中取出了被锦帕包裹住的手表,慕容雪舒怀一笑,没敢耽搁又跑了出去,只怕那个善变的男人又会借机变卦,扣着她不放。
郑睿轩见她火急火燎地折回去,现在又像捧了宝贝般紧握在手里。想到胡太医说她的手指不能大力弯曲地拿握东西,否则会落下残疾;又想到她既然能淡漠生死,还有什么东西比她自己的手还要重要?!
他心中微恼,凤眸微凝地看着她,语声不悦道“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宝贝?!本宫交待你的话,全当耳旁风了?”
慕容雪微怔,慌忙将手垂下,用宽大的衣袖掩住了手里的事物道“不是什么宝贝,只是对我很重要!”
她越这样,郑睿轩便越好奇,声音也蓦地沉了几分“到底什么东西?”
“都说过了,真的不是什么宝贝,更不是你府里的东西!”这样的质问,就好像怀疑她偷了东西一般,慕容雪蹙起眉头,不悦地偏过脸,显然没有要拿出来给他看的意思。因为不属于这里的东西,保不准太子会心生新奇,硬抢了去。
可在太子郑睿轩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他想看而不能看的东西!他剑眉一沉,蓦地走近几步握起她的手腕,眸光隐怒地看着她。慕容雪手上本就有伤,现在吃痛一颤,握捏不住,锦帕连同包裹的手表就落在了男人修长宽大的手掌里。
只是一眼,一股从所未有的滔天怒火,便犹如洪水猛兽般席卷了郑睿轩的所有感官。因为锦帕上绣的金丝龙纹花卉,是那样精美而熟悉,也是只有他们皇子才配拥有的尊贵标识!而锦帕的一角处,赫然绣着一个隶书“宇”字,点名了帕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