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慕慕狐疑地跑上前,朝门里张望,没有看到卖花兄弟俩,倒瞧见有两个陌生人。
他们正抬起一个旧箱木往外走,钟慕慕忙让开一旁。
见他们把箱子往马车上搬,钟慕慕赶紧上前问道:“大叔,你们这是要把东西搬哪里去啊?这是卖花郎他们家的东西呀!”
其中一个人看了她一眼,回道:“我们是他们家请来的搬运工,要把这些东西都搬到北郊去。”
说完,又进到屋子里去挪其它家具。
“为什么要搬到北郊去啊?”钟慕慕缠着另一个人问道。
“我哪儿知道,我们收了钱只替人搬家,可没有打听人家为什么要搬家的事······哎呀,你个小女娃,快闪到一边去,当心砸伤了你。”
那个搬运工接过前一个人递过来的椅子,把她赶到一边。
钟慕慕站在墙角下,呆愣愣地看着他们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运好,最后扬起马鞭,骏马呵斥了一口白烟,然后一切都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一阵寒风吹过,雪屑纷纷扬扬地飘洒在她的发旋上,她沿着城墙慢慢失神地走着,脑子里充满疑问。
前两个月他们还约定去郊外的花棚里培植牡丹花,并没有听他们说起要搬家的事儿呀?
莫不是那日失约,大郎二郎生气了,不愿再和自己做朋友?
可是,他们家连米都买不起,怎么会有钱雇车请人搬家呢?
钟慕慕一路猜测着,心情格外沮丧。
卖花兄弟走了,自己又没有了朋友,娘亲还远在南床山,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来找她。
钟慕慕满心烦闷地回到了院子里。
她推开书房的门,想找拓跋晰说一说回家的事情,可是书房内空无一人。
百般无绪,钟慕慕在拓跋晰平日里办公的椅子上坐下。
书桌上,全是公文和一些兵书,钟慕慕拿起一本兵书,无聊地翻看着。
翻过几页,一张素笺从书页的夹缝里掉落了下来,刚好掉落在她的腿上。
钟慕慕将素笺拾起来,本想重新夹回书页里,可是莫名的好奇心让她动作一顿,心头划过异样的驱使。
她放下兵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素笺展开。
当她一见上面的字迹时,不由得眼睛一亮,可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她的脸色陡然一变。
这居然是她的娘亲写给自己的信!
看完整个内容,钟慕慕双眼瞪直,愣怔了好半晌。
似乎是不相信,钟慕慕再一次拿起信看了一遍,结果,只是让她更加失望和愤怒。
这就是那个人人心中的大英雄?
钟慕慕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信纸,说不出来的悲愤,眼泪刷刷地流着······
院子里充满花香,秋千在晚风中轻轻摇荡。
那是她曾经天真的执着,总以为,花开无忧。
金丝雀见到主人出来了,扑棱着翅膀一阵阵欢鸣。
钟慕慕凄然地伫立长廊下,幽怨地看着养的羽色丰满的金丝雀。
也许,从一开始,自己就是他的宠物吧。
金丝雀的叫声抛在了脑后,她木然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