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晰冷傲地朝两个男孩扫了一眼,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的冷,“这就是你经常提起的卖花郎?”
兄弟俩经常在外卖花,见过不少样的达官贵人,看到眼前人如此高大威严,当即施礼。
拓跋晰却眼波一转,对钟慕慕低声责道:“你呀,怎么又把自己搞得一身是泥?现在赶紧回房间去洗个澡,然后换身干净衣服!”
钟慕慕看了看兄弟俩,又看了看地上的花苗,然后摇摇头,“我们还没有种完呢,还有两棵花苗······”
“明天再种!”
不容钟慕慕说完,拓跋晰就以命令的口吻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极其阴沉。
钟慕慕心中一怔,一时不明白拓跋晰今日为何这般生硬态度。
侍婢们却吓得赶忙上前,垂着头。
小揽低声对钟慕慕道:“慕儿妹妹,还是随奴婢们回房沐浴吧!”
钟慕慕抿着樱唇,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花都没有种完,干嘛非得让人家进屋去洗澡,还明天再种,不去!
大郎见拓跋晰一脸冷峻,知道他有些不高兴了,于是连忙对钟慕慕说道:“慕慕,天要黑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我怕我娘又担心了······欸,走了!”
他一把拉过懵懂的弟弟,背上篮筐,快速走出了院子。
见兄弟俩都走了,院子里又冷清下来,地上却还有两棵待拯救的芍药花苗,钟慕慕不禁泄了气,郁闷地往台阶上一坐,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也不吱声。
某位王爷心中更是生气。
他不是气她弄脏了衣服,而是他刚刚进院子时,正看见那男孩子抱着她,而她还笑着把头靠在那男孩子怀里,一副青梅竹马的浓情模样,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当时就炸了毛,一股妒火升了起来。
想着自己每日里对她百般贴心,她都未曾那样亲密地抱过自己,今日一个卖花的孩子就能让她开开心心地投怀送抱,觉得她对自己真是太过分了。
这样下去怎么行?她可是自己的,怎能让别的男孩抱着她······绝不能让她和那男孩子再在一起!
心里酸的不得了,拓跋晰不耐烦地一挥手,所有奴才都退了出去。
两个人就在那僵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连金丝雀都意识到多嘴之后的危险,此刻趴在了笼子里,眨巴着小眼睛,看着两个人,也不再鸣唱了。
庭院里的气氛有些令人沉闷。
可才半刻的时间,某王爷就又忍不住了。
拓跋晰拂了拂肩头的一缕墨发,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她毕竟是小孩子嘛,哪知道有什么忌讳的。
一侧头,娇小美丽的背正对着他。
她还坐在那不高兴呢!
罢了,跟这丫头置气,最后低头的还是自己。
拓跋晰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纳出,然后挨着钟慕慕坐下,故意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的身子,问道:“怎么了嘛,都坐了这么久了,干嘛不说话啊?”
钟慕慕抿着樱桃嘴,往旁边挪了挪位置,黑眸只盯着地上,不想理他。
这丫头,就知道对他倔,都不知道抚慰一下他酸的发酵的情绪。
拓跋晰心里埋怨着,却又挨了过来,腆着脸皮,继续道:“跟我说说话嘛,啊?你不说话,我心里很不安呐!”
这些时日的相处,在她面前,他脸皮倒是越练越厚。
见钟慕慕还是低头不理会自己,拓跋晰把头凑到她面前,却发现她眼睛里噙着泪花。
拓跋晰不由得慌了,人也坐不住了,立刻蹲在钟慕慕面前,哄着她,“是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欸,你千万别哭啊!我,我最怕你哭了······”
不说还好,一说,钟慕慕反而抽噎起来,“明天这些花苗就会死掉的,你知不知道?”
钟慕慕眼睛里全是晶莹,珠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不瞒地瞪着拓跋晰,满脸委屈的娇模样令拓跋晰的心轻轻抽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