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气氛有点儿僵,栀子被云沫那不轻不重的一眼看得有些心虚,云隐不着痕迹地半挡在云沫前面,隔开了暗月,手握在剑上,准备随时出手。
暗月看着云隐略带紧张的神色,挡住了自己审视云沫的视线,笑得更满意了,但笑里到底透着几分冷意,谁也不知道,“都说云家隐卫神出鬼没、身手惊人,这点儿场面就怕了?虽然爷要是真想动手,你绝对拦不住!”
云隐皱眉,只因为对方竟然看不起自己的身手。虽然他能探测不出暗月的武功到底有多深奥,但自己对于暗月来说,不也难以感知的吗?不然,他和沫儿一入夜便进了春花秋月楼,他又岂会没发现隔壁的人?
至于暗月对自己过于紧张云沫的讽刺,他没什么在意,因为,他就是过于在意云沫,那又如何?
见云隐听了自己的话只是皱皱眉,丝毫不受自己蹿腾,暗月瘪瘪嘴,无趣!
“小沫儿就这么想见我,明知栀子有问题,明知我……心胸险恶!”
云沫勾勾嘴角,“倒是有自知之名!”确实心胸险恶,不是吗?
把张诚调换嫡子的事情告诉张夫人,不管张夫人如何可怜,他还是促使张夫人害死了张府的五个无辜的孩子;孙琰不管是不是个人渣,那个死了的何公子为人似乎低调很多,不曾惹过乱子。
当然,因为孙琰被抓,救出来的那些被孙琰侮辱的孩子们的事,给眼前这个小白脸记一功,但这是巧合,还是他早就知道这事?
“三个问题!”云沫走到一旁的桌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发觉是茶,想到马上就要睡觉了,茶叶又是提神的,便又放下了茶杯。
“第一,张诚的夫人,吕氏,为什么这么相信你,而且不会把你供出来,你们达成了什么交易?”吕氏一个名门之后,书香世家,却有一身好武艺,不似那些女人矫揉造作,和栀子一样,算是女人的中的另类了,以她的聪慧,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成了对付张诚的枪。可她对儿子的死怀疑了七年不敢确定,七年间必然自己也调查过,既然她自己都没能查处什么,又怎么毫不怀疑地相信了暗月告诉她的关于儿子死亡的真相,而且还心甘情愿被人当枪使,用自己的人生,弄得张诚名声扫地。虽然这里面也不乏想要为儿子报仇的心态,可云沫再三回忆了自己揭穿真相后吕氏的反应,淡然过头了,不像是这么冲动的人啊!
“第二,孙琰明知道春风散用过量了会死人,但为什么还放了这么多,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一点儿就更令她费解了。审问孙琰时,自己观察孙琰的表情,确认他确实知道春风散的正常用量,而且,孙琰这种禽兽,不可能是第一次用这种好用的春药,但为什么偏偏在这一次用过了量?暗月,或者说暗月吩咐栀子做了什么,让孙琰明知故犯!
“第三,”云沫此时抬眼,仔细看着倒在软榻上每个正经样的暗月,“那个状告孙琰掳走她孩子的妇人,是你安排的?”
听着前两个问题,暗月笑笑,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不管因为什么做下案子,有本事的就去查,没本事的就糊涂着,爷哪来的义务给你们这些蠢货解释!可第三个问题一出口,暗月倒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丫头,你什么时候也和刑部、大理寺的那群人一样蠢了?爷既然做了,就从不做没把握的事!”那告状的人他不安排好,还指望那些胆小的愚民主动吗?蠢女人,竟然问这么个蠢问题,白瞎了爷一番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