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云隐惊吼,飞速往床边跑去。
只见床的上方是一排排及其长密的尖针,正以急速落下!
云沫猛然抬头,暗狠自己大意了没注意到这床上还有机关,以这些针的下落的速度和高度,自己即使拼尽全力,也只不过来得及让上半身探出床外——她的腿绝对会废了!
即便如此,云沫还是毫无犹豫或者惊恐,作出判断的同时,迅速压低身体向床边滚去!如她所料,上半身刚刚探出床外而已,可腿还在床上搭着来不及缩回!
一瞬间,那尖针已经刺破了自己的腿,她几乎可以感觉到那针尖锐利的刺痛感!
云沫眉头紧锁,但还不放弃往外抽出自己的腿:既然避不过,那就尽量将损害减小到最低,若是能避开骨关节和韧带的伤害,那么以后还是有机会站起来的!
密集的刺痛和如鼓般的心跳,闪着银光的针尖和暗橙色的烛光,千钧一发之际,她只觉后颈衣领被人拽住,狠狠地一拉,整个身子相当快速地往后撤了一步,腿上一阵利器划破的感觉后,底裤和裙摆上渗出不少血迹,“哐啷!”那带着尖针的铁板落在了床铺上,尖针毫不费力地刺穿了被褥和床板,然而自己被摔在了地上,连带着自己渗血的腿。
一瞬间,一刹那,一眨眼,一个千钧一发,才后觉自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玩了一场生死时速。
“沫儿,你没事吧!腿上的伤怎么样!”云隐扑到了床边,也不顾什么地撕开了云沫的底裤,“还好,只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或者经脉!”
腿上满是一道又一道的细密而又长长的划痕,毕竟那密密麻麻的尖针已经刺进了云沫的腿,但却及时拉了出来,也就是那些利器划破的伤痕。每一道伤口几乎都是从靠近膝盖的大腿到脚跟那么长,红色的血肉微微外翻,汩汩的血流没命的外流,任谁看了也不会说“还好”两个字,而是心惊。
可云隐吓坏了,若不是暗月及时拉了云沫一把,云沫的腿必定来不及缩回,然后死死地被那针板钉住,以那针的密集,绝对会碎骨烂脉,药石无医,血流不止。即使她最终不死,那恐怕也是一辈子也站不起来的结局!所以比起残废和死亡,这严重的外伤绝对让云隐乱跳的心稳定下来。
他迅速地点了云沫几处穴位止血,又给她撒上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本还想用什么先给云沫简单包扎一下,但被云沫强烈制止了:她可不想没被那针板钉死,反而因为那些不干净的包扎布感染而死,反正伤口不深,药撒上之后立即止血了不是吗?
坐在地上,云沫深深地吸气呼气,吸气呼气,胸口闷闷的,甚至隐隐作痛。无奈地暗中叹气,这身子还真是娇贵,明明吃了快一个月的药了,今天这么一场剧烈争夺和这一瞬生死惊吓,竟还是弄得自己旧疾复发。
她忍住心口的痛苦,尽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试探着从地上爬起来,扯到了伤口,很痛还又开始流血,但好在那金疮药很是有用,出血量很少并且血很快便停了,她抬头看着背后拉了自己一把的人,握了握已经空了的手,挑了挑眉嘲讽道:“英雄救美?”
暗月门的门主是这种大善人?是的话她就把云字倒过来写!君不见自己如今两手空空,君不见那本书不知何时到了暗月手中!
云沫脸色有几分白,唇轻抿,眼中有防备,有愤怒,有敌视,有掠夺,还有几分复杂。
他知道,这女人,防备的是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愤怒的是自己趁机夺得了她手中的书,敌视的是自己的身份,掠夺的是自己手中的书,而复杂,复杂自己救了她。
云隐的距离是绝对赶不过来的,他完全可以等那女人被钉在了针板上后,不费吹灰之力的拿走书多好啊,云隐为了救人便不会追杀自己,那么自己便可以拿了书安全的离开。而不是现在,这女人轻伤,云隐的精力在自己身上,即便他伤不了自己,但以他以一敌四的功夫,弄死自己的部下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这女人在纠结,纠结自己为什么救她!
呵!她纠结,他更纠结!他怎么就出手救她了,看她被钉死在床上不是更好玩吗!
好玩?对啊,眼前这女人好玩啊,她要是死了还怎么玩,所以自己才出手了,不然京城里就只剩下了大理寺和刑部的白痴,就太没意思了!
想通了后,暗月终于恢复正常,轻声一笑,带了几分惑人和暧昧,“所以云小姐打算以身相许?”让我玩一辈子也不错。
云沫脸色一暗,麻蛋,没完没了了,本侦探在谈正事!“行!那你明天就去我家里当小白脸吧,入赘第一部,雀氏纸尿裤!给你当定情信物!”云沫是绝对气了,这男人就不能正经一些,本侦探浑身是伤还心疾复发,心情不爽,别惹我!
“走了!”暗月那边五个人,自己只有云隐,而且自己受了伤,出其不意在占个先机的话还能把书弄到手,现下书到他们手里了,暗月有防备,除非他和他部下一起脑子抽了,否则夺不回来了!该死的机关……不对啊,要是拿走了书会触动机关,那张诚自己用时怎么办,而且那机关在床上太危险了,更重要的是自己拿着那书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机关才发动,说明什么,是有人看见自己专心于书中的内容,所以故意触动了机关!
“等等不走,还没报仇!”云沫忍着疼痛转身看向张诚和韵儿,“折腾了这么久,都把你们给忘了,胆子不小啊,敢在我眼前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