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边城向南上百里开外,群山起伏,山壁陡峭,山上的阔叶枯黄,灌木凋零,野草衰败,一片秋色。一片山脉中,两座相对较为矮的山间,延伸出一条不算多宽阔的官道,大约最窄的只能并列行走五六人,最宽处不过也五六米,官道上人不多,倒是这山涧,雾霭和丛林之中倒是时不时冒出来一两个打猎、采药的百姓,靠山吃山,看来这几座山上无产不错!
云沫站在山崖边,眺望着这被两座较矮的山夹在中间的狭窄官道,再看看两侧那两座大约五百米高的山石陡坡,勾起唇角了然一笑。
“小姐,这都五年了,即便当年阻碍了援军的地滑,真是人为的,咱们也找不到痕迹和证据了啊!”顾远别别扭扭的看着眼前一览众山小的女子,不赞同地说道。主子说让他更着云小姐来西北,可云隐不放心自己这个外人,怎么不都不允许,自己只好丢弃了节操,跑到云隐面前哭诉,“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死赖上你了!”(计策出自闲不上来的自家主子)然后……嘤嘤嘤没有然后了,云隐把自己揍了一顿,动静太大,以至于引来了云小姐,得知自己要去西北后,不知怎么一口气就同意了!还是云小姐好说话,不愧是我们家主子看上的女人!
云沫为顾远是书墨的部下默哀,明明是你家主子算准了你说那么一句恶心人的话,一定会让云隐发飙,发飙到自己也发现,知道顾远是书墨让他去西北的,自然是为了保护她,所以怎么也不会拒绝他的好意吧……毕竟他俩有奸情,不是吗!
有个坑部下的主子,活该被揍!
云沫对着顾远发呆了许久,这么容易就被暗月骗了的人,能保护好自己吗?“证据什么的是不好找了……但你们去帮我调查一些事情……”话说一半,云沫顿住,抬手指着远处的一个采药人,“把那人抓住!”
还在等着云沫吩咐自己调查什么的顾远瞬间飞身而出,脚下轻功一点,奔向百米外那个身背药篓的人。那人原本在采摘一株枸杞,见顾远急速而来,顿时扔下药篓就逃,足下轻功不比顾远慢,竟是个有功夫的。
然而,跑出去不足百米,便被顾远追上,就在顾远将要捉住他后肩的一刻,他顺手从衣袖内一抓,反手一挥匕首,拉开两人的距离,顾远随即拔剑,两人纠缠在起,几个回合下俩,那人被擒住,顾远拎着他,跟拎小鸡似的,飞了回来,甩在了云沫跟前,干碎利索,前前后后不过五分钟。
云沫望天,表示对自己刚才怀疑顾远的能力表示歉意,她就知道,书墨怎么能派个只会搞基的草包来保护自己呢……毕竟他俩有奸情,不是吗?
其他几个护卫云沫安全的隐卫,倒是纳闷,“小姐怎么看出来这人有问题的?”
顾远点点头,求教!以前跟主子在一起,自己问什么,他总是装高深,啥都不说,云小姐就不是,啥都说,果然云小姐是好人!
云沫踢踢躺在自己身边嚎叫的人,“你草药都不懂,还敢装成采药的,还不如装成打猎的更容易迷惑人呢?”
“哦!我知道了,”顾远兴致勃勃地推理,指指那人刚才在摘的枸杞,“有些草长得和枸杞差不多,但并不是枸杞,这人若真是上山采药,不可能认错!”收获了同行隐卫原来如此外加赞赏的目光,顾远得意洋洋,主子不是老让自己猜猜猜吗,他这次可猜出来了!
云沫挑眉一笑,“恭喜啊……答错了,那就是枸杞,是你认错了!”打击直接,你连枸杞都认错,还不如那个人呢!
看着顾远瞬间耷拉下来的头,云沫心情不错,开始好心解释,“现在都九月底了,即便是秋果枸杞,该摘的也都要摘完了,现在留下的基本都是残次,或者当做种子的。这个季节上山采的不是枸杞,而是枸杞根,剥皮、切片、晒干,制成一种名叫‘地骨皮’的草药,凉血除蒸,清肺降火。可这人却在摘人家都不要了的枸杞?”
可不是,秋果枸杞在一中秋就可摘了,现在深秋了,早就过了季节,看看那几颗枸杞树,上面就剩稀稀落落的几个枸杞了,可那人药篓里基本是空的,说明那人不过是在人家已经采摘过的树上摘剩下的了!哪有采药的会才这样的?
那人咬着牙,似乎在遗憾自己的过失,狠狠地看向云沫。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这眼神真让本侦探不爽,魏明旭都不敢这么看本侦探,于是云沫又踢了一脚,“还有呢!你家采药的人不带工具,遇到埋在地底下的连根拔吗?你家采药的会穿着这种平地上穿的靴子,不怕走山路摔死你!你家采药的手上干干净净,连点儿草汁儿和泥巴也没有啊!”
几个隐卫点点头,“是啊,采药的至少要有小铁锹,会轻功的人不需要刻意在乎自己穿得鞋子是不是适合走山路,手上肯定会因为采药弄上痕迹!”
云沫点头,鄙夷道,“总结,蠢货,满满都是破绽!”
顾远排在她身后,跟着点头,“满满都是破绽!”
云沫嘴角抽抽,这二货真的是书墨的部下吗?
见云沫看过来,顾远立马看向那人,“说,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