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霜恍然大悟,白茗散,果然是出自太后之手,而墨魁临死前说的“白”,便是白夫人吧。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梓暄的生母,竟也是这么死的。
澜霜与梓暄四目相对,互相凝望着对方,却谁都没有说话。
“王爷……是澜霜不好,澜霜不知道……”终于,还是澜霜先打破了这样的沉默。她觉得自己好残忍,她总觉得自己是最可怜的一个,命运最不堪的一个,她总是任性地想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于是她肆意地从梓暄的身上索取,把这一切当做理所当然,可是她忽然发现,原来梓暄心里的痛,从来都不比她少,他却从来都只是默默地受着。
“至于你刚才说府中的事,我会替你想办法。”梓暄及时阻止了澜霜说下去,只是眼里依然是挥之不去的忧伤。
“谢王爷。”澜霜不敢再违逆,只好顺着梓暄的话说了下去。
“澜霜,离去的都已经离去,我们无法挽回,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珍惜眼前所能珍惜的。只是,你娘的死,我也无能为力,你别怪我,好吗?”梓暄望着澜霜,乞求着她能分给她一片真心。
“王爷,澜霜从来没有怪过王爷,以后婚期延迟那种话,澜霜断不会再说出来了!还请王爷恕罪!”澜霜知道,她已经伤他太深,所以断不能再多伤他一分了。
“怎么又要我恕罪?快起来吧,来先尝尝这个芙蓉鸳鸯酥吧。”梓暄苦笑,心里早已一片荒凉。
“是。”说着,澜霜勉强地微笑着回到了座位上。
——
斓韵水榭。
“什么?睿亲王在悦芙园为孟澜霜肆意大办芙蓉宴?你说得这些可属实?”明懿一脸得意,睿亲王如今还敢这般肆无忌惮,必定是不知道太后现在的处境的,不过,这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太后她自己也不知道。
“的确属实,奴婢亲眼所见。”禧祥宫的掌事宫女琉璃回道。
“芙蓉宴?呵呵,老八还真是煞费苦心啊。”慕容梓晔在一旁冷笑。
“澜霜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他自然是要尽心的。”明懿跟着附和着。
“唯一的……希望?你觉得,他还有希望?”梓晔讥讽地问道。
“哎呦,瞧我这张嘴,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有什么希望?即便是身边还有孟澜霜,又怎样?”明懿故意火上浇油着,媚笑道。
“哼!孟澜霜,他也有不得!”梓晔不屑道。
“是是是,皇兄说的是~”明懿轻笑。
“琉璃,你先回禧祥宫去回太后,太后听到这样的消息必定是高兴的,再私下差人去通知婉贵妃,是时候行动了。”梓晔转过头对着琉璃说道。
“是。”说着,琉璃蛮喜欢喜地退了下去。
“那明懿也去禧祥宫给太后请个安吧。”明懿站起身来,正准备活动活动腿脚。
“不必了,太后那有母妃一个人就够了。父皇那边和太后那边都需要里应外合,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守在这儿,再好不过。”梓晔思索了一会儿,道。
“是,明懿明白了。”闻言,明懿只好作罢。
“嗯,我也该摆驾去看看父皇了。”梓晔的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转身便向门口走去。
“恭送皇兄。”明懿微笑着送梓晔离开。她知道,过不了多久,这个皇宫,就真的是他们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