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里。
“你这个丫头,越发的没规矩了!当着那么多人,怎么能这般胡闹!”孟老爷坐在大堂,十分震怒,柳姨娘和慕姨娘分坐在两侧一个自鸣得意,一个忧心忡忡。
“澜霜知错了,求爹爹责罚。”澜霜一个人跪在中央,低着头,面无任何表情。
“就罚你在这里跪两个时辰不准起来!”说完便拂袖离去。
“是。”澜霜恭敬地磕了个头,直直地跪在了那里。
柳姨娘冷哼了一声,也走了出去。
只有慕姨娘,一直陪在澜霜的身边,澜霜跪了多久,慕姨娘就在一旁坐了多久。
听白玉说,那晚老爷留宿了西暖阁,还赏赐了溪露不少花式糕点。慕姨娘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
两个时辰过去,白玉扶起早已站不稳的澜霜,澜霜却也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
澜霜和慕姨娘对视了一眼,苍白一笑,两个人在白玉的小心搀扶下,缓缓地走回了东暖阁。
——
一个月后,柳姨娘被扶了正,从此,全府上下都要称她一声夫人。二小姐溪露也跟着变成了嫡女。慕姨娘和澜霜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慕姨娘又病了。
东暖阁。
“微臣见过慕姨娘。”
“这位太医瞧着眼生,是第一次来吧,咳咳。”闻声,慕姨娘抬起头,病恹恹地说道。
“回姨娘的话,微臣姓白,是最近才在太医院新上任的,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太医罢了,姨娘眼生也难怪。”太医恭敬答道。
“以前那个太医呢?”
“这个微臣倒不是很清楚,微臣调到太医院的时候,那位太医已经不在了,似乎是犯了什么大事。”
“罢了,太医请吧。”慕姨娘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位新夫人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
白太医一边替慕姨娘号着脉,一边莫名其妙地望着慕姨娘。
“敢问太医,是否有什么不妥?咳咳。”慕姨娘好奇问道。
“不知,姨娘……这病是怎么染上的?”白太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白玉。”慕姨娘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见太医的表情,怕是瞒不过了,就让白玉把事先准备好的几张银票拿了出来。
“太医,还请您笑纳。”白玉递了上去。
“姨娘这是做什么?这可使不得!”白太医吓得赶紧跪了下来。
“太医先不要着急,请听妾身把话说完,咳咳……这些钱,是妾身在府里受宠这几年,攒下的一些积蓄,如今……新夫人当家,妾身自然是好过不了的。所以妾身只能自行服了这毁坏身子的药,才能苟活下去。太医……如今妾身只求您能帮帮我,让我这场病,一直就这么拖下去,能拖个几年是几年,只要能让我活下去就行……”慕姨娘用尽所有力气,气喘吁吁地哀求道。
“这……姨娘这又是何苦呢……”白太医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医,我求求您了,您就应了我吧,若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妾身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呀!”慕姨娘眼看着就要哭了出来。
“姨娘莫要伤心啊,这个病最忌讳的就是气血不顺畅,姨娘不能总想着这些伤心事呀!”白太医吓得要命,赶紧小心阻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