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带着暖意的橙色如点点星光一般，镶嵌在夜幕之上。那因着夜色而略带着寒意的镇南王府似乎也染上了几许人气。
“怎么快便回来了吗？我交代于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接着微弱的烛光，依稀可看清季姽奚用手揉搓着灯芯，漫不经心地，抬眸。
桌子下方，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半跪着，沉默着，没有应声，似乎在想到底要不要开口。然而在他看到季姽奚那幽深的目光后，打了一个寒战，不敢再犹豫：“回主子，属下查到的东西，甚少。”
“甚少？嗯，那也比没有来得好。”季姽奚表示理解，毕竟皇家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好打探的。随后他又拨弄了一番灯芯，示意那人接着说下去。
读懂季姽奚的示意之后，十一抱着说不说都要死的心态开了口：“轻宛郡主名为杜绾言，在十六年前被皇帝带回宫，养在华妃名下。众人暗中猜测，她其实是皇上流落在外的公主。”
“嗯，接着。”季姽奚点头，一片风轻云淡。
但是跪在下方的十一却是冷汗连连。
继续？怎么继续？这就是他所查到的全部了！
见十一半天不回话，季姽奚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莫不是说完了？”
感觉到季姽奚微弱的怒意，十一纵使是万般的不愿，也只能如实回答：“属下无能，这些便是属下所查到的全部。”
看吧，说了还是得死。唉，是他真的无能吗？
不不不，他还是很有能力的。不能这样轻视自己。
“你当真是无能！”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十一的内心活动。季姽奚随着自己毫不客气的语气，揉搓灯芯的力道似乎变得更大了。
他自己也知道，其实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在十一的身上，毕竟这轻婉是一个从天而降的郡主。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的底细。
不，其实也还是有人知道的。
比如，康泰帝，比如······华妃。
“明儿个还要去和太后她老人家请安，今日便歇了吧。”季姽奚吹灭了灯芯，毫不在意没有离去的十一，起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便上了榻。
待到季姽奚呼吸平稳之后，十一才不动声色地起身，偷看了一眼季姽奚之后才默默离去。也不知道主人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在意那么一个人，还让他大半夜的去查。
在季姽奚熄灯之时，宫内一处熄灯许久的大殿终于重新掌灯。
“母后，你好好休息。”南宫树坐在床边，知晓王皇后和他一起折腾了半宿，早便累了。所以在向王皇后拜了一拜之后，南宫树打算回房休息。
“等等。”王皇后突然开口，让准备离去的南宫树又再次坐在了床边。
“母后，还有事情吗？”
王皇后看了一眼南宫树，又想起脑海里那个聪慧的女子：“树儿，你母后能够出来，全部是因为那轻婉丫头。改明儿咱们得好好谢谢她。”
“好的，母后。”南宫树自然也想到了杜绾言，不禁再一次感叹到——还好她是他的妹妹，而不是······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