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笑声传出的瞬间,南秋和柳卿的脸色便是难看了几分。
因为,那笑声的来源,是坐在华妃身后的杜绾言!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柳卿咬着唇,额头上冒着细汗。怎么办,大家的视线都汇集过来了。
南秋难得地蹙着眉,杜绾言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她了解杜绾言,若是杜绾言没有周密的计划,定然不会贸然出头,可是,她有什么妙计能够让狗皇帝重视她?
现下,正是南宫树大出风头的时候,若非,杜绾言还有其它的什么方法,比南宫树的那个还好?
下方,除去惊讶于杜绾言行为的各方大臣之外,站着领赏的南宫树也惊呆了。
这个笑声,可是计划里没有的!她到底想做什么?
南宫树充满了疑惑的双眼,定定地看着杜绾言,希望可以从她的神情里寻求答案,可是还是失败了。
“轻婉,在宴会上如此嬉闹,你当真是大胆!”不待皇上和太后发话,华妃率先开口。
轻婉?
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宫里什么时候有这一号人了?
下方的大臣们也是面面相觑,今日的寿宴他们并没有得到允许将妻女带来,所以前来的女子便只有后宫妃嫔以及两位公主。
而现下这个女子,梳着未出嫁的少女发髻,定然不是后宫妃嫔。但是,两位公主可都在自家母妃身边坐着呢。那,多出来的她,究竟是何人?
相较于太后和大臣们的疑惑,后宫的妃嫔们则是若有所思,轻婉,好熟悉的名字,可是,到底是谁?
在众人疑惑之中,那些早已被康泰帝遗忘到脑后根的记忆,又奇迹般地慢慢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轻婉?
宫里只有一个轻婉,那就是常云大师口中的皇室贵人——杜绾言!
那来喜公公却也是揉了揉眼睛,想不到,想不到当年那小小的婴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轻婉······”康泰帝的语气平和,与往常并无二致,“朕记得,这些年你是养在华妃名下吧。怎么,华妃却是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没有教会你?”
养在华妃名下!
这下,那些充满疑问的妃嫔终于想起这轻婉究竟是哪一号人物了——皇上遗落在民间的公主!不,是郡主。
康泰帝的话一出,华妃的脸色大变,连忙低头认错:“是臣妾教导无方,请皇上恕罪。”
而心里,却是埋怨着杜绾言的无礼。
“皇上何必那么急着责怪姨母?”杜绾言离开座位,一步一步地走向南宫树的位置,“难道皇上就不想知道,孩儿为何发笑吗?”
随着杜绾言的接近,南宫树旁边的季姽奚却是大变了脸色。
因为,他手中的花神石有了非常强烈的反应!
它在挣扎着,似乎想要脱离他的手中,朝着杜绾言奔去。
怎么可能?
他明明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波动,花神石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然而,杜绾言并没有在意季姽奚,她站在南宫树的身边,突然,转身面向康泰帝,就在那一瞬,季姽奚手中的花神石突然升了温度,十分炽热。
季姽奚眉头一蹙,握着花神石的手散发着屡屡寒意,硬是压下了那份热度。
“哦?”康泰帝袖袍一挥,“那你说说,你为何发笑。若是说出了个所以然,朕便不治你的罪。”
“皇上好生偏心,大皇子提了建议可以讨赏,为何到了轻婉这,便不行了?”杜绾言笑得那叫一个纯良,“这便是男孩与女孩,皇子和郡主的差别么?”
郡主?
大唐国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郡主?
大臣们面面相觑,个个都是一脸的不解。
而皇上的下方,华妃却是一脸的着急,杜绾言这丫头,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在这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皇上,这是······”华妃想让康泰帝不要将杜绾言的话当真。
却被康泰帝袖袍一挥,打断了。
“那你就将意见提出来,若是提的好,朕自然是有赏的。”正好,他也想看看常云大师口中的贵人,是否真的有本事。
杜绾言嘴角一勾,朝康泰帝拜了一拜:“儿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