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零落去了紫竹院,那里果真是一个清幽的地方,一片紫竹把这里装饰得像一个世外仙境,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一种紫竹的清香和药草的味道,竹林深处,十谰的阁楼显得格外别致。
“零落小姐?”正在收拾药材的十谰看到零落有些惊讶,“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零落走到他身边,脸上是一抹淡淡的哀愁,“十谰,我很好!不过……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十谰微微一笑,说道:“零落小姐怎么这样客气?吩咐便是!”
“我想请你帮我救一个人,他是我的一个旧识,现在就在剑刃城里。”零落想到一邪那痛苦的表情不禁眉头一皱。
“是零落小姐的旧识?那他不是风宅的人了?”看到零落点了头,十谰有些为难地说道:“这恐怕要让主人同意,你知道的,我从来只为风宅的人瞧病!”
“我知道,但是我和暗尘……”零落的目光黯淡。
“好吧,那我自己去请示他,到时再答复你。”十谰理解地说道,他知道零落心里的痛苦,也更明白暗尘的无奈,眼看着他们一起走过五年,从一开始的冷漠到后来的幸福,他都看在了眼里,可是既然他们已经做了选择,那么他能做的也就只有理解了。
零落感激地说:“一切就拜托你了!”
十谰摇了摇头,看着零落说道:“早就跟一家人一样了,还这么见外。”
零落心里一酸,是吗?是一家人吗?那么以后呢,这里还能容得下她吗?
十谰来到朝阳阁,暗尘正在里面看一些帐目,见到十谰走进来,他一抬头,毫无表情地说道:“有事吗?”
十谰就将零落的话说给了他听,听完之后,暗尘什么没有立刻回答,他呆在那里,望着十谰,沉沉地说:“她为什么不自己来问我?”
十谰一惊,说道:“应该有她的原因吧!”
暗尘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发疯一样地推翻桌上的东西,大声说道:“有什么原因?有什么原因足够让她这样对我?她难道就一点也不能感觉到吗?我这么做全是为了她好啊,十谰,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苦吗?我简直要死了……”
十谰急忙走过去,扶住暗尘,焦急地说:“暗尘,你冷静一点。”
“不,我不允许!你不能帮她!”暗尘恨恨地说道,“除非她自己来找我。”
“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你这样激她,她永远也不会来的,只会离你越来越远!”十谰看着暗尘,心疼地劝道。
暗尘闻言,慢慢平静,尽管他的脸上依然是痛苦的,却仿佛一团火焰在渐渐熄灭,“你去吧,她要的,我能给的,都会给!”
“暗尘,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我宁愿没有那一天,否责,她也会痛不欲生,我更心疼!”暗尘说完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的凌乱。
那个清晨,十谰跟着零落和萧蓦然来到了拂影的小楼,阳台上的一株三叶兰开得格外绚烂,水蓝色的花瓣在阳光下闪动,零落似乎听到了花开的声音。拂影曾经说过,三叶兰刚长出来的时候,有三片叶子,可是它的花茎太细了,容不了那么多,后来就不得不有一片叶子慢慢凋落,所以,每一株三叶兰开花的时候,都是只有两片叶子的。
十谰看过了一邪的腿,对零落等人说道:“他的腿是旧伤,现在要让他站起来是不行了,我也只能减轻他的疼痛,保住他的性命……”
“够了,这就够了!”拂影开心的说道,对于她来说,一邪能不能站起来一点也不重要,他不能站起来,她可以做他的双腿,他想去哪里,她就陪他去哪里,她所要求的仅仅是让他活下来,能活下来就行了。
零落和萧蓦然似乎没有什么大的表情变化,以十谰的医术,这个结果是他们意料之中的。可是接着,十谰又说:“我的药方里,需要一味药引,这药不难配,药引却难寻。”
“什么药引?”零落急问。
“雪樱花!”
零落的心一凉,她听说过,雪樱是一种矮小的植物,一般在大雪封山的时候才从深土里冒出来喘口气,它的生长期很长,大概要七八年,要开一次花更是不易,这该怎么办?“十谰,你可知道去哪里能寻得?”
十谰叹口气说:“我也只是从书上见过,这种花似乎罕见之极,价值连城。”
萧蓦然喃喃地说:“雪樱花!”他的神色似乎有些奇怪,零落看了也觉得不解。
几人送走了十谰,萧蓦然一脸灿烂地对着忧心忡忡的零落说:“今天带你去我的庄园看看,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气势!呵呵……”
零落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正想走进小楼,她要再去看看一邪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