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你在干什么?”从一向风轻云淡的温润孙儿眼睛里看到了赤裸的伤痛,在玉清寒失控的情绪中,玉玄机无力的发现,他,玉龙雪山的玄机老人,算尽了一切天命,却唯独没有算到,自己的孙子,身边唯一的血缘至亲,不知何时居然对那个不可能属于他的女子动了真情!
命!这就是天命!
眼睁睁看着陌轻梦的背影在自己面前消失,玉清寒的心里就像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疼得血肉模糊,因为她心里眼里都只有荣翊一人,因为他什么都帮不了她,连阻止她去送死都做不到!玉清寒,生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是第一次有了深切的无力感,他从来没有一刻如此觉得,不通武学不懂阵法的自己,是多么的没用。
他恨,恨自己为何没有早日清楚自己的心已经沦陷在那么机灵的一个女子身上,恨自己为何明明有爷爷这个武林界的天纵奇才日日陪伴,自己却不学会武艺傍身。倘若他精通阵法,武艺精湛,至少在这一刻,他不会因为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涉险。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一拳狠狠砸在地上,却没有撼动地面分毫,反倒是玉清寒的手血肉模糊,一如,他此刻伤痕累累的心。
沉默了片刻,玉清寒抬头,温润的大眼睛已然被泪水浸红,看着玉玄机的眼神,却是哀伤而坚定的:“爷爷,教我武功和阵法吧。”
而此时,融入阵内的陌轻梦却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阴森的丛林,她不停的走啊走,可是这片丛林仿佛永远也走不完,头顶之上黑压压的一片树叶,压抑的气息使她喘不过气来。该死,这是什么鬼阵法,一大片的丛林,根本没什么特别之处,她去哪里找阵眼破解啊。
走着走着,陌轻梦惊奇地发现荣翊竟然站在了不远之处,和他站在一起的,似乎还有一个女子。女子?陌轻梦的心里突然觉得像打翻了五味瓶,怪不是滋味的,也因此不由自主地走得更近一些,好看清那跟他在一起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
可是当她看到女子的正脸,却是吓了一大跳。那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动作,熟悉的神态,熟悉的声音,那个女子,不是没带人皮面具时的自己,还能是谁。
怎么会这样?那个人是自己的幻象?陌轻梦有些不解,为了不打草惊蛇,陌轻梦便站在了一个离两人不远的地方,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事实证明,陌轻梦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那两人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只是自顾自的拥吻……拥吻?这样令人脸红心跳的情景使陌轻梦立刻联想到了清心苑那一场极致的疯狂,仔细看,每一个动作,神情,可不就是那天两人的情景再现?只是虽然那个人看着就是那时候的自己,只是这样置身事外的看着两人亲热,陌轻梦心里还是很吃味的,然后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这是跟自个儿吃醋的节奏?
不过也好,这么一吃醋,陌轻梦终于想起来自己现在身处于多么危险的境地了,幻象,那一定是迷惑自己的幻象!陌轻梦一点都不怀疑荣翊会把幻象当做她,她必须去阻止这件事情!否则,鬼知道那个幻象会怎么折腾荣翊!思及此她便抬脚奔了过去。就在这时,一个令陌轻梦惊悚的情况发生了——
她居然直接穿过了两人的身体!
什么情况,陌轻梦再次调回头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模一样,她依旧从两人身体穿过。陌轻梦低头,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是半透明状态,顿时风中凌乱了,难道,她本尊才是幻象?
该死的,这是毛线阵法?不带这么坑爹的!
正在陌轻梦急得跺脚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唧唧声:“唧唧,笨清清,你现在在主人的心魔里,那两个人就是主子心中真正的心魔,主人是看不见你的,你做什么都没用滴!谁叫你乱闯阵法,也不带上灵鼠大人球球我!真笨,唧唧。”
陌轻梦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那只死肥鼠的声音简直就是拯救她的天籁之音,也顾不上跟某肥鼠过度臭屁的语气计较,连忙不耻下问:“球球丫,不,万能的灵鼠大人,你说,这是荣翊的心魔?什么意思?”
下一刻,一团白花花的肉球从天而降,不偏不倚落在某人手上。咦?陌轻梦发现那只死肥鼠居然能稳稳的坐在自己半透明的手上,还自我感觉过度良好地各种摆造型,顿时惊奇加无语了。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灵鼠大人,那我能做什么才能帮到你家主人?”
“唧唧。”看戏。
看戏?看他们卿卿我我?咳咳,那个人好像是自己!陌轻梦无奈,算了,病急乱投医吧。只是那一转头,却听见那一个“自己”歇斯底里的哭声:“荣翊!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玉清寒!你怎么可以强迫我?你这个禽兽!我恨你!”
蛤?神马情况!陌轻梦更加无语问苍天,嗯哼,是无语问球球了:“尼玛,你确定,那真的是荣翊脑海中的我?你确定?”姐姐我哪里有这么对他说过!想都没想过!还喜欢玉清寒!她什么时候喜欢玉清寒的?她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额,陌轻梦其实觉得,跟某人那么……咳……坦诚相对,其实也是很享受的一件事情。只是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就被她甩出脑海顺便吐上几口唾沫了,她绝不承认自己其实是如此饥渴的女人,鄙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