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国皇宫,一个长相与阳骁阳乾兄弟俩有几分相像的美男子端坐在上首,头戴华美的琉璃皇冠,唇畔绽放着些许笑意,令人感觉有些不怒自威。此人便是南疆国最尊贵的南疆国帝王,阳乾阳骁兄弟俩的父亲,阳璟。
“这本书,竟然是在天朝太子府找到的,那珺儿呢?她在不在太子府?”
“启禀陛下,三皇子和四皇子只说找到了您要的这本书,并未提起景阳公主的下落。”
“是吗?”
阳璟的嘴角虽然依然挂着笑容,但那笑容里却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的指尖轻轻划拉了书皮两下,“撕拉”一声,从书皮和扉页处取出了一张纸,因为年代有些久远,纸边已经微微泛黄,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跃然纸上,而最突出的,莫过于美人那双冰蓝色的幽眸,深邃而悠远,仿佛一眼望不到边。
太和殿。
“启禀圣上,南疆国使者具表求见。”
前几天刚刚挑了南疆国的几个细作老窝,今儿南疆国的人就找上门理论来了,这边陲小国真真是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当自己老了就敢往虎口拔牙吗?龙椅上慕容震的脸色那是一个乌云密布:“呈上来。”
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南疆国使团这次是有备而来,为首的南疆国三皇子阳乾一看就知道不好对付的人物,单凭这份求见表,三言两语就把在天朝境内设置据点这件事的责任给推卸个一干二净,虽是陈述了南疆再次前来和亲的目的是为了重修天朝和南疆秦晋之好,可是瞅着那语气,根本没有前来和亲该有的诚意,却也不卑不亢,挑不出什么大错处来。
中原皇室慕容氏族韬光养晦几十年,国富民强,到武帝慕容震终于厚积薄发,御驾亲征带领中原将士征战四方,先后吞并了东陵、西漠、北泽,建立了如今富甲一方的天朝。独独南岭分裂成南岳和南疆两国,南岳被南宫世家带兵歼灭,建立了南岭封地,而南疆自景帝阳璟登基以来,慕容震和他斗了十几个年头都是旗鼓相当,谁都没在谁手上讨到便宜过,更别提吞并了,因此阳璟一直是慕容震的心头刺。虎父无犬子,一个阳璟已经够慕容震窝火的了,没想到他儿子也是一个心思弯弯绕的主。
再看自己的儿子,三皇子慕容翱常年征战在外,勇武有余,智谋不足;四皇子慕容翔懦弱胆小,无远大志向;八皇子栩高瞻远瞩,却自小体弱多病;九皇子翀头脑简单,野心却不简单。太子慕容翎,权谋有之,修为有之,然好酒色,恐不能为明君。所谓龙生九种,九种各别,却没有一个继承人是自己完全满意的。想到这慕容震就有些头疼了。
“众位爱卿有何高见。”
下首一名大臣立刻站了出来,众人定睛一看,是礼部侍郎陈泽埼,此人属九皇子党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启禀陛下,南疆国使者派三皇子当和亲大使,为彰显我天朝礼仪之邦的风化,微臣以为,应派一名皇子亲自出城迎接贵客。”
这时另一人又站了出来,是兵部尚书钟华清,人如其名,有着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外表,但却从骨子里散发出骇人的凌厉气势,可见其文武双全,是四皇子系的领袖核心。只是据说私生活不是很检点,有着多位入幕之宾。但是据说只是据说,还真没人抓住过他的把柄,这也是这个人的高明之处。此时钟华清正用他翩翩君子的风度不咸不淡地回击着陈泽埼:“陈大人此言谬矣,我天朝虽重视礼仪风化,但是南疆,边陲小国尔,岂可因其让我天朝的皇子殿下屈尊降贵亲自出城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