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烟柳巷醉梦楼。
醉极弹歌一场,梦与我孰为真。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纸醉金迷,总有人流连青楼温柔乡,千金一掷美人笑。
“听说啊,醉梦楼的轻梦姑娘又研究了一曲新舞。今儿正要跳呢。”
“这可难得,轻梦姑娘这么天仙一样的美人,有钱都求不得她一曲舞。这要看她跳舞啊,不仅要有银子,还要看她心情。”
“那是,醉梦楼的头牌可不是这么好见的。只可惜轻梦姑娘是个清倌,不然大爷我还真想尝尝鲜。”
“就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快走吧,晚了可就看不到轻梦姑娘了。”
市井纷扰之地,一个气质书生,轻摇折扇,白衣翩然,虽然举手投足颇为豪放,但是细看眉眼,唇红齿白,还是能认出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姐。身边跟着两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仔细看也能认出是女子。此时三人听到市井言论,便往醉梦楼行来。
“小……晓公子,醉梦楼可是烟花之地,您千金之躯怎么能进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呢?大公子要是知道了,怕会不高兴的。”
“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们来过。再说了,大哥发现了怕什么,你家公子我担着。这次爹娘没跟着我上京,就该好好玩个痛快。这醉梦楼可是京城最红的青楼,不见识见识怎么行呢。你没听说今天我们赶上这醉梦楼头牌要跳新舞呢?快走快走。”
“可是……”
“别可是了,这都到了。”那公子模样的人说着走进醉梦楼,啪地一声收起折扇,醉梦楼的老鸨领着一群莺莺燕燕就迎了上去,吴侬软语,巧笑倩兮,一颦一笑,尽态极妍。那人也不吝啬,手中扇子轻挥勾住一个美人的脖颈,旁边那两人就往老鸨的手里塞了一张银票,看样子数目不少,那老鸨笑得似一朵盛放的菊花。三人在一群美女的前呼后拥下选了一个极佳的位置坐下。
醉梦楼后阁,沿着迂回长廊走过几个弯,瞬间来到一个清静的阁楼,听不见外面纷纷扰扰的喧嚣,仿佛相隔两个世界。一个妙龄女子轻纱蒙面,身着浅紫色曳地长纱裹胸香裙,小露香肩,高耸诱人的锁骨清晰可见。手腕上带着与衣裙相照应的紫色玛瑙手链,三千青丝轻挽成一个芙蓉髻,发丝间隙间插入一紫玉簪,几丝发丝绕颈,轻移莲步,裙摆无风自动,小蛮腰如杨柳般婀娜多姿。此时美人正走进这个阁楼,阁楼上的牌匾龙飞凤舞地刻着几个字,听雨轩。
“梦儿,南宫晨进京了。”
“是吗。”
“千真万确,现在南宫晨的妹妹南宫晓就在我们醉梦楼,估计等着看你表演呢。奇怪,这天朝四大家不应该都呆在自己的地盘吗,今年皇帝怎么都叫上京述职来了。”
“语儿,这天,也许真的该变了呢。”那个被称作梦儿的女子喃喃着,听雨轩珠帘下垂,看不见她的相貌,但单单透过珠帘看轮廓已经就美得惊心动魄,可以想象,这个女子比那个叫做语儿的女子更美得不可方物。
醉梦楼门口,又有两个公子翩然而至。其中一个身材高挑修长,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下巴微微抬起,不点自红的薄唇微微勾出一个风流少年的轻佻浅笑。另一个则更加精壮一些,身着墨色的织云锦缎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折扇,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脸如白玉雕般光滑,有棱有角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不拘小节,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锐利光芒透露此人并不简单。两个俊朗男子这么一长身玉立,刹那成为一道耀眼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