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薛梦清,听到莺歌和外面的老妈妈拌起了嘴就急得不行,想着叫莺歌忍一时之气,可是距离太远,自己还被关在柴房里隔了一堵墙,她说什么莺歌都听不见。透过木条钉死的小窗户,薛梦清看着莺歌被吴妈妈老鹰捉小鸡似的拎走,不由得干着急。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后院传来了行杖刑的棍棒声和莺歌的惨叫声,还有吴妈妈得意的叫嚣声:“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婢,敢偷偷给你主子送吃喝,还敢顶撞我,也不看看现在太子后院是谁在当家作主,你一个偷人主子的奴才也敢跟我吴妈妈叫板,今儿就让棍棒给你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见了妈妈我还会不会说话,还敢不敢给你那偷人的主子送东西。”
这简直就是故意来给薛梦清示威的,偏生薛梦清是个心软重感情的主,还就是吃这一招。医者仁心,何况受苦的还是那个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她带来希望和信任的莺歌,那一下一下的棍棒打在了她的心上。她满心只想着要冲出柴房去救莺歌,不然这样挨板子,她那小身板哪里受得住,也没注意自己只是稍稍用力一撞就把门撞开了,就连忙循声冲去。果然看见了云水亭内几个婆子正在吴妈妈的监督下给莺歌行刑。
“住手,你们统统给我住手。”
虽然薛梦清出了这些事,但是太子正妃的名头还是在的,加上上次血影的小惩大诫还是有一定的效果,因此薛梦清这么一叫,那些婆子便住了手。
这下吴妈妈可就不干了,眼瞅着文雨荷挽着慕容翎的手正朝这里走来,当下便拔高了声音,阴阳怪气的说:“哟,我当是谁来呢,原来是太子妃来了呀。可是不对呀,您不是应该待在柴房里闭门思过的吗,太子爷可是吩咐任何人不得接近您的呀。这莺歌儿无视太子爷的命令原本就该打,这还冲撞了文侧妃,怕就是您来求情也没有用的呀。”
至于慕容翎这几天正因为被无缘无故扣了一顶绿帽子,又不能拿薛梦清怎么样正心里烦闷。这文雨荷便来了,枕边风吹得他心里舒坦了一些,便随着她来后院云水亭散散心,结果就遇到了这一幕。当下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看,可不正是薛梦清,她是怎么出来的?慕容翎的眼光落在莺歌的身上又落在薛梦清身上,当下多了抹凄厉的神色,质问道:“说,你是怎么出来的?”
“殿下明鉴,臣妾是听了莺歌要挨打心下着急,自己撞开柴门跑出来的,与莺歌无关。只是莺歌是因为清儿才冲撞的吴妈妈,是清儿的过错,求殿下开恩,饶了莺歌一命。”薛梦清连忙跪下,现在她是戴罪之身,只能求慕容翎才能保住莺歌一命。
文雨荷一听,气得绞紧了手中的绢帕。果然以前小瞧了这个姓薛的女人,知道现在太子爷喜欢她文雨荷,莺歌一个丫鬟敢冲撞她必死无疑,便只字不提她,只说了是冲撞吴妈妈。吴妈妈再怎么也只是一个下人,顶多呵斥两句就够了,用不着挨板子。还好自己提前在柴门上动了手脚,刚好可以趁这个做做文章,否则这么让下人滥用私刑说到底还是她文雨荷的不是。
思虑及此,文雨荷立刻来一个媲美川剧的大变脸,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薛姐姐快请起,不过就是个丫鬟没把太子爷的命令放在眼里私自接近柴房,薛姐姐可是薛府的千金,一个不守规矩的贱婢哪里值得您求情呢。再说了,这要真是饶过了莺歌儿,今儿你不听太子爷的,明儿我也不听太子爷的,终归薛姐姐求个情就放了人的。那这太子府岂不乱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