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侯,你可知罪?”
木盛源语气艰难的吐出三个字:“臣,知罪!”
“罪在何处?”
“臣教女无方,导致其因一己之私,勾结圣天,为他国细作,泄露夷国情报,损害国威,陷家族于险地,请陛下恕罪!”
“你胡说!”一道尖锐的女声插了进来,却是凤娣:“圣天与夷国素来交好,此次前来更是有心结秦晋之喜,怎会派细作潜入夷国?文帝陛下,此人意图破坏两国关系,请务必将他拖出去凌迟处死!”
“凤娣!”凤奈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这个脑残无知的女人!
其他人皆以看白痴的眼神瞄着凤娣,谁不知道在如今这个战乱频繁的年代,各国之间互派细作卧底的事根本就是屡见不鲜,问题只在于查不查的出来的出来而已,这女人不担心查出来之后自己的尴尬处境,还在这里瞎嚷嚷。
凤娣挣扎着吵闹不止,一偏头突然撞进了一双冰寒澹澹的凤眸里,她生生的打了个冷战,呐呐的再不敢多言。
“哦?”文帝的声音辨不出喜怒:“据你夫人所言,昨日在房中无意翻到这些证据的时候,你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便是你的长女,为何呢?而她又是无意中破解了这些隐秘,可依朕看,这些东西分明只有遇见一些特殊药水的时候才会显现,她又是如何看见的?”
昨日软紫云那番话中最大的两点漏洞便在此处。
“其实在此之前,微臣曾经察觉到些微蛛丝马迹,昭示孽女居心不良,臣因一时心软,并未细查,为防后患还是将她软禁在房中,直想着等她嫁去帅府,在林元帅父子眼皮子底下,定然翻不出什么风浪,所以昨日发现证据,才会第一个想到她,至于后面——”木盛源对于第二个问题似乎也很惊讶:“臣的夫人生性聪颖,极善诗书,她是以某些特殊的排列顺序才发现的端倪,臣亲眼所见,断不会出错,只是不知为何过了一夜,就变成了要以药水为引子了,想必定是那孽女故意为之,想以此来陷害侯府。”
这样的回答确实滴水不漏,林越眼神不屑,作为一名真正的军人,他从骨子里看不起抛妻弃女还没有胆量承认的男人:“从昨日到现在,秋小姐一直与曦儿在一起,侯爷的意思是,帅府帮她换了证据,也涉嫌叛国吗?”
“林帅严重了,盛源绝无此意,只不过从昨天到现在,能接触到那逆女的,可不止少帅公子,还有圣皇公主的人。”
“没错!”柳国公当即附和:“所有人都看见了,圣皇公主亲口吩咐她的侍婢送那秋家小姐去的秋水山庄,相比较林帅,圣皇公主才是嫌疑最大的人!”
“所有人还当众看见了青天白日之下侯府老夫人的灵牌流血不止呢”林越移开眼神,一点儿也不想对着这良心被狗吃的人。
木盛源眼神一变,因为他一直头朝地面跪在地上,也没有人看见。
“元帅不说微臣差点都忘了,世上哪有什么怪力乱神之事,有的不过是人心不诡而已,昨日抱着老夫人灵牌的人,可是圣皇公主的侍卫”柳国公得意一笑,旋即再次拜倒:“陛下,请传公主上殿对峙,还木侯一个清白!”
“柳国公的意思是圣皇公主与秋家大小姐合谋弄出来这么一个计策,专门来针对朝阳侯府?”文帝双眸微细。
“臣只是猜测,也许是公主年少不知事,被奸人迷惑一时不查才被人利用。”
“并非一时不查!”又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似乎就是在等这一刻,陈家家住陈宜阳大步走了出来,一撩袍摆,双膝跪地:“陛下,臣斗胆告知,如今的华宸夜并非真正的皇家公主,宸妃所生之女,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暴毙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