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没谁再说话,陈砚看高峰,高峰看纪妃,纪妃再看陈砚,陈砚又看欧阳伯爵,就在纪妃打算说散宴之前,高峰却说话了,像是憋了好久,借着要走的理由,想肆无忌惮的把之前一直都想说却不敢说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说出来的样子。
他说:“纪妃,其实你最该感谢的不是我们,而是你哥——陈晨。”
一句话就如一阵晴天霹雳,毫无准备的给了她当头一击,跑到嘴边的散伙话被生生的压进肚子里,前一秒还看着高峰的眼睛,禁不住试探般慢慢低了下去。
“我到现在也不清楚你们俩个到底是为了什么起了争执,可他没有哪点是对不起你的。”高峰抓起面前的酒杯,一仰而尽。想起这事他都忍不住的想窝火,他们是兄弟,陈晨又喊他大哥,但他问陈晨他们关系闹僵的原因是什么,他死都不说,只知道托孤,托孤,不停的找人托孤!
瞅了眼看着自己有些跑神的欧阳伯爵,高峰索性什么都不顾了,借着刚才的那杯酒毫无言讳起来,“他走那天没通知你,并不是生你的气,而是对着你他怕他又会说些让你不高兴的话!你再不理解他再怎么误会他,他还是像个傻逼似地一如既往的对你好!打电话询问你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有没有生病,你的生日要怎么过……我拿给你的每一本书,每一样东西,都是他亲自挑来给你的!这种关心法,就是女朋友,也不过如此了吧?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他就真的有那么可恨吗?”
“我没有恨他啊!”一堆话都具有炸药的味道,突然一下子都挤进她的脑子里,她不知道该斟酌哪句该怀疑哪句,只能本能的表达出自己的大意。可细弱蚊蝇的六个字在这么几个人面前,显得是如此的沧桑无力。
“我主动招供,他有让我多陪你玩,向我打听你的情况,……包括索要照片!”陈砚举手主动承认她与陈晨的地下党关系,因为喝酒的缘故小脸有些红,可眼神清明,这样的认真纪妃没办法不去相信。
“你和他有关系吗?”面对陈砚的主动坦白,纪妃肃着脸转头看着欧阳伯爵,轻轻的问他。
欧阳伯爵直了直身体,抿起了嘴唇,“简略的说,我曾经在他的纠缠下替你出版过一本书。”见纪妃暗了眼眸,欧阳伯爵知道她往那里想了,忙再加了一句,“不过这次,是单纯的因为你写的不错。”
见纪妃又低下了头,高峰开口了,“别再折磨彼此了,时间已经够久了。”
陈砚接着高峰劝,“他怕你不理会他而不敢联系你,你就主动一下,一下下,好不好?”
欧阳伯爵看了看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的纪妃,知道现在的她很混乱,所以就什么也没再说,把玩着手边的杯子,看着杯子的标图出神。
高峰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高峰瞥了眼突然抬起头来的纪妃一眼,站起身,拿着手机朝门外走去。
闪了闪有些呆泄的眼睛,纪妃突然悠悠的问坐在旁边的陈砚,“有他的号吗?”
见陈砚一脸的茫然,纪妃又加了句:“他原来的号码现在是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