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这和我敲竹杠,我现在人在机场,你老实在家等着我回去,这账咱回去好好算。”说完把电话给挂了。这可是他首次先挂自己的电话啊,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纪妃苦丧着脸咬了咬搁在嘴边的手指,寻思着要不要熬一锅绿豆汤给他败败火气。
扭脸瞧见搁在一边的手机,纪妃心里一冲动那电话就拨过去了,眯眼瞧了瞧正在奋力拨号的手机屏幕显示,她吸了吸气把手机搁在耳边极其耐心的等着对方的应答。
还算他欧阳伯爵有良心,知道她一个人在家里窝着心里烦躁脾气不好,电话接的好快,生怕她等不及蹦起来回家跳脚给他看笑话。
“军师好雅兴啊,居然学人家妇人长舌。”纪妃眯眼笑的很有诚意,不过欧阳伯爵晓得她这无比诚意的笑声身后藏着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翻了一页报表,眼睛盯着报表上的数字,电话接的也是极其有诚意,“如果有必要,我不介意学人家妇人长舌……怎么?你很介意?”
“我!我……”纪妃彻底败下阵来,跟个疯子似的死命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咬牙切齿的想把欧阳伯爵一把掌扇回来塞牙缝里咬死他。
“你跟陈晨说那事是干什么呀?现在他书都不读了,人都跑到机场去了,扬言要回来跟我算明细账!”
听闻纪妃这样说,他甩掉手里的钢笔挑了挑眉,神色显然要比刚才明朗的多,右手曲握成拳一下一下的扣着桌面,扯大了嘴角的笑意,“那小子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些呢!”
“大爷,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我自己一个人活成这样已经够窝囊的了,为什么还要硬拉着陈晨做赔垫呀?我真心不想耽搁他好不好!”纪妃愁得都快掉泪了,声音里带着不易查寻的哭腔。
欧阳伯爵合上报表,捏了捏眉心,“要他回来自然有要他回来的必要,你只要安心待着做自己的事就好,无论是谁找你都不要露面,即便是袁先生也一样。”欧阳伯爵皱着眉头,眼睛也比以往冰凉的多,打开休眠中的电脑,盯着屏幕上刚刚密探得来的消息,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纪妃,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想要你命的人可是大有人在呢。”
听他的语气纪妃晓得他没在和自己开玩笑,可……事情怎么会成这样呢?想要她死?这么恐怖的字眼怎么会有人希望它贴到自己身上?
冷!心里像是被人使尽吃奶的劲扔进冰窖里似的,冷的她情不自禁的浑身打哆嗦,上牙齿磕绊着下牙齿,纪妃伸手抓了抓自己胸前的衣领,这次她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恐惧了。
“等下最好把手机关机,把手机卡毁掉丢进马桶里,无论是什么人敲门你都不能理,我的意思你懂吗?”
隔了好久纪妃才找着自己的声音,“军师,你说这次我是不是真的要挂了?”
“只要你和汪斯袁轩他们俩断了一切联系,你就挂不了。”
挂掉电话纪妃听话的把手机关机了,抠出手机卡掰成两半丢进马桶里被水冲进下水道了。做完这些纪妃才敢抬起头来,鼓足勇气去看镜子里的那个一脸惊恐七魂丢了三魂的自己。
果真是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了。不该招惹的人是他袁轩还是汪斯?刚才军师的话再次在耳边播放,纪妃才似蓦然大悟般的嗤笑出声:袁轩之于汪斯是甘露,但外加一个汪斯之于她纪妃就成了砒霜!如今也是因为这两人,她性命不保缩在他处连抛头露面都没勇气做,这样的代价果真是让人欣慰啊!
他果真不是自己该招惹的人。以前是自己没资格,现在是没能力招惹。太他妈的窝囊了!
眼眶突然热了起来,纪妃有些胆怯的闪开眼刻意不再去看镜子里的那个人,跌跌撞撞的跑回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