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只眼睛瞅见我对陈砚那啥啥了?”欧阳伯爵在她对面落座,不正面回答纪妃的问题,反而有些无赖的跟纪妃打擦边球。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你对陈砚那啥啥了!”她毕竟也算半个过来人,什么样的眼神算是正常,什么样的行为算是有暧昧的成分存在,她自问她还是辨的出来的。他欧阳伯爵不会无缘无故的拜托她带着陈砚回来。
陈砚若跟他没什么,他何必如此?
“哪啥啥?”抬眼瞧见纪妃略微显干涩的唇,欧阳伯爵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继续插科打诨的回复一些无关痛痒的题外话,回完还漫不经心的问纪妃喝哪种水。
水还有很多种类别?纪妃很是鄙视的朝欧阳伯爵“切”了一声,没有回话。
似乎早已习惯了她的无礼,欧阳伯爵对于纪妃的反应只是惯性的笑了笑,捏了两杯水放在了两人之间的会客茶几上。
“你对陈砚到底有没有那啥啥?”看见茶几上有水,纪妃也不见外,端起来就像牛饮似的,一口气把那杯水喝了个透底。放下手里的杯子,开始继续刚才的问话。
看着搁在茶几上还没来记得收回的手,欧阳伯爵闭上了眼睛,很淡很淡的说:“没有。”
“没有?……没有那你干嘛要求我带她回长沙?”
“让你带她回来并不代表我对她有那种意思。纪妃,我希望你清楚一个事实:陈砚不可能是我的归宿!”欧阳伯爵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是看着纪妃的,他眼睛里的真诚让纪妃不敢不置可否,还有一重重的难耐。
他的话真实的让人觉得好残忍。
“那就是说你不喜欢陈砚了?”
“喜欢和选择做伴不是一回事。对于陈砚我只能说我很欣赏她的率真,但并无要选择她与她走到底的意思。”
看着欧阳伯爵端起杯子慢条斯文的端起一口一口的进水,纪妃换了换坐姿,拢了拢耳边的乱发,有些失望的说了一句:“看来有人要痛不欲生一段时日了。”
听她这样说,欧阳伯爵放下手里的杯子,抬起那双明亮却又锐利的眼睛,反问纪妃:“我需要对陈砚的以后负责吗?”
“……”纪妃明显被欧阳伯爵的反问给问迷糊了。
“谁的人生谁自己负责,你不是我的包袱我也不是你的累赘,凭什么一定得有人为你的单相思买单负责到底?喜欢我的人不止她陈砚一个,如果有人喜欢我我就非要有所回应的话,我觉得你今天也不会来替她问这些了。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很多东西都是没法融合在一起的,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小女友,而是能为我洗手做羹汤替我分享肩上沉担的内人。你觉得她陈砚现在能给我这些?……纪妃,你现在还小,有些东西你看似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其实不然。也许等你像我这个年纪,你也就不像现在这么觉得了。”
“……哦。”欧阳伯爵的话对于纪妃来说,一向都偏向于深奥的,有时候她甚至无法理解,可即使是这样,他的眼神总能让她对他的话敬谢不敏,也许这也算是一种能力,一种无法言说却震慑力极强的无限正能量。
似乎也觉察到了纪妃的心不在焉,就连话也没了初来时的强势,欧阳伯爵扯了扯嘴唇,转移了话题好让她有台阶可下。
“能告诉我今天你碰到什么喜事了吗?”
纪妃抬眼看了欧阳伯爵几秒,像是在寻找什么好来支持她继续说下去的无形的东西,最后也不晓得她到底寻到了没有,她只是稍微低了下眉头,似沉闷又似解脱的说了出来:“袁轩他来找我了。”
“他想让你和他在一起?”
纪妃有些诧异欧阳伯爵的料事如神,可反过来想了想觉得他那么睿智的一个人能猜到也是理所当然的,于是就乖顺的点了点头。
“答应了?”
“不知道。”那天她什么也没说,可她又那么顺其自然的趴在袁轩怀里大哭,这种情况算不算是答应了呢?纪妃双手揪着自己两侧的衬衣下摆,勾着头拧着眉头纠结刚才欧阳伯爵问的问题,没在意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有没有反应,或是什么样的反应。
“感情这事纠结不得,喜欢就去争取,不喜欢就断个干脆利落。那么心心念叨的人终于回来挽回你了,按理说你不该这么犹豫不定。”
“你觉得我应该答应?”
欧阳伯爵耸了耸肩,“感情这东西不是外人能插一脚的棋局,好与不好,一向是冷暖自知。你选择进还是退,都不是别人能帮的到你的,在这世上混凡事都要靠自己。包括你的感情!”
纪妃放下手里的衬衣下摆,似自嘲的对欧阳伯爵微微一笑,“我发现我以前不该称呼你为公公,而该尊称您为军师!”
欧阳伯爵用手扫了扫刚剪不久的新黄发,抬眼看了看对面的那张早没了来时兴奋的面孔,悠悠的问她:“军师?你的?”
“是啊,我的万能军师!”
纪妃离开后的窗被人为的打开,欧阳伯爵站在窗口俯瞰着脚下的世界,面部被窗外突兀进来的热浪给袭了个透彻,尽管如此,还是没能消解他脸上宛若冰霜的神情。
黄的有些耀武扬威的短发被窗外的热风吹的有些心闷气燥,开始不安分的扭来甩去。偏偏发的主人正发神思索着某些别人猜测不到的事情而不愿理会发的不情愿,唯有那双有节奏的打折拍子的手,正牛逼闪闪的嘲笑着发的自不量力。就像是他看待他的对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