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将我和你的婚事禀明你爹,不仅如此,我爹也同意让我次月娶你过门。可是却在这个节骨眼发生了这样的事,任凭我怎么辩解,二夫人都不相信也不予理睬。只说为了花月莘的名声和清白,只有委屈你,让你成全。”
“当时我进退两难,本想抓住花月莘问个明白,可是二夫人一直不愿让我见她,后来便听见花府内流言四起。”
“见你的病情越来越糟,我决定要找到大夫所说的那味名叫‘月颜’的药草,所以就连夜离开花家去悬崖边寻找,却不慎失足滑落山崖,幸而被藤蔓裹住才没有落下,但是却受了伤。”
“一个月之后,我带着那株‘月颜’来到花府,却听见你将嫁给别人的消息,我不信,想要见你,将之前发生的事解释给你听,却被拒之门外,花府门前的两个守卫说,是我有负于你,你已经不想再见到我。”
“我正欲解释,偏偏在这时,瀛葭山庄突然传来噩耗,我不得不将‘月颜’交托给守卫让他们带给你,然后匆忙离开。等我处理完山庄的事再次赶来这里时,却听见三夫人说你已经病逝了。”
“我不相信你会离我而去,我发了疯的找你,却一点下落也没有,直到很久以后,我在这里发现你的墓碑,我听见我的心刹那间碎了”
“这五年来,我一直以为你早已经不在了。我悔恨,也自责,可终究换不回你的归来。如若不是当时娘的突然离世,我也不会匆忙地离去,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也不会错过你这么多年。”
“每年我都会到这里来看看你,明知道你已经不可能再对我说一字半句话,可我还是固执的守在你的墓前陪你聊天。”
“直到刚才听见你们的谈话,知道你还活着”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小七,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我不知道这五年来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才使得你这么伤心绝情”
“小七,你是不是不会再原谅我了?”
凤修远说完此话后神色痛苦,脸色苍白。他认真地看着她许久,然后低低地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树旁。只有真心拿命去爱一个人,才知道失而复得是怎样一种喜悦。也许是不该存在在他身上的落寞和失意感染着她,花月雾摇着头,嗓音十分绵长悠远平静地说道,“五年前发生了什么,我早已不记得了。”
凤修远眼里的黯然一扫,随之取代地是无限的错愕。她失忆了?
这五年来,她到底受了多少罪。“那心儿呢?”凤修远有些说不出话来,但是以心儿的忠心,她是不会见到她家小姐受苦的。
也许凤修远是个很好的倾听者,面对他,花月雾能稍稍安心,一直不愿提及的伤心往事却愿意开口对他倾诉。
她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心绪,也许心儿算是她心里一直的愧疚和遗憾吧,如今被凤修远提及,她竟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忍着心里的酸涩,双眼泛红,却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很平静“心儿、死了。”花月雾似乎快要说不下去,又是无奈地闭上眼睛深呼吸,等再次睁开双眼时,她双目泛红,眼角已经湿润,只是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悲戚地说着“她被害死了。”
“小七-”凤修远的话嘎然而止,如果当初他依旧对她寸步不离,她就不会任人欺负,对这个世界的人心产生了绝望。他此时内疚不已。
他难以想象当时身子娇弱的她带着伤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又失去了在她生命里占有重要位置的心儿,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她该是多么的伤心,多么的心凉,多么的绝望。
以前的小七天真烂漫,即使呆在后院无人问津也是笑着面对人生,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转变了心性,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好在上天垂怜,留我一命,让害我的人都受到应有的报应。”
看着强颜欢笑的她,凤修远真的好心疼。她站在风中,本就穿着十分素净,风扬起她的发丝,更加显得她娇弱惹人怜爱。
“小七,如果难受就哭出来吧”
“不,从今以后我会笑,笑着看他们如何凄凉收场。”
凤修远看着如此强忍着痛苦的小七,轻启着唇想说些什么安慰着她,终还是闭上了口,天下间如此出尘绝丽的女子默默的伤心,她静静伫立在尘世间任风吹扬,似乎什么语言都显得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