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也许过得太过安生,整个花府内院像极了一面平静的镜子,似乎在这个高墙大院里曾经就没有发生过那些令人不愉快的回忆,现在一切仿佛回到那个美好而又温馨的梦中,这个院落美丽而安谧。大家都各自本分,没有争夺与杀戮。
或许安逸恬淡的日子过得就是舒心,这眨眼一晃的时间就过去了两三月。曾几何时,窗外繁盛的树枝上绿色葱翠,如今已是残叶枯枝,簌簌凋零了。
慢慢地秋已过,冬天渐渐地来临了。
淡淡的花香从熏炉了传出来萦绕了满间屋子。深深一闻,是甜甜的香气,闻进鼻间都有一股莫名的轻松和暖意。
花月雾支着胳膊斜倚在榻上,另一只手拿着书正细细地看着。此时正逢寒冷的冬天,榻上早已铺好了雪白的毛毡,柔软又暖和。那露在袖外的青葱五指骨节修长,白皙嫩滑。
乐香提着一小篮子炭块走进屋,径直走到炉前观察了一下火炉里的炭火,用手在火炉上方试探了温度,复又加了几块炭块进去,她可得把房间随时都保持暖和,这大冬天儿的,她家小姐的身子本就柔弱,加上上次被花月莘死缠烂打地站在烈日下这么久引发了多年的宿疾没好利索,如今这又逢寒冬,窗外还下着雪,小姐这身子可难受的紧。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轻轻地一声咳嗽声,虽然声音特别的轻,但还是没逃过乐香的耳朵。乐香无奈地叹口气,起身走到窗边,准备伸手取下了支撑着窗沿的棍子,将窗子关上。看着凝眉看医书的小姐不禁担心道“窗外都下起雪了,这场雪都下了快三天,如今看这劲头还不知得下多少天”因之前的窗开得有缝隙,雪花有些吹落在了靠窗边榻上的花月雾肩上和发丝上。乐香轻轻拂去花月雾肩上的雪花,看着窗外的大雪有些困扰。
花月雾放下书卷,对着乐香淡淡地笑了笑,花月雾知道这是乐香在担心自己的身体,的确,最近的她也发现自己清瘦些许,或许她自己从小身患宿疾再加上幼时受过的非人般的折磨和虐待,如今留下病根在这冬天里便有些难受。
花月雾最终还是没让乐香关上窗,深邃眼眸看着空中飘飞的白雪,伸出手去接住那些雪花,雪花落在手心里好冰,好凉。
是不是如果人死了,也就像这雪花一样落在地上便消失了。
娘,你是否像雪花一样自由自在。在天上的你还好吗?
乐香去架上取了披风来替花月雾披上,看着她伸出窗外的雪白柔荑已被寒冷的雪花冻得通红,她微微心疼这看似完美的人儿。小姐的可怜她乐香也是知道的。
“七小姐,再过几日可就是你的生辰了,老爷吩咐奴婢过来问问您喜欢些什么物件儿,这次去川西带回来十分多的稀珍异宝,让您过去瞧瞧。”一个小丫鬟婢子恭恭敬敬地进来禀话,脸上十分羡慕的又说道“而且老爷还说了,要是小姐您去看了都觉得不喜欢,你可以把想要的东西说出来,如果是钱所买不到的东西,老爷就亲自给你做。”
这个小丫鬟的话音一落,便勾起了花月雾儿时几乎朦胧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