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雾撇撇嘴,见他说得理所应当,仿佛事情的本质就该是这个样子似的。
经常棒打鸳鸯?要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好,真要是有情的鸳鸯给他拆散了,这个人就是十足的讨厌,连带着做出的事也讨厌。
不过这次还得谢谢他的帮忙才甩开了蔺恺歌。他们这样的权贵都是她不愿招惹的。
蔺恺歌如是,沐靳凌亦是。
身后一阵阵笑意远去,花月雾知道,她离身后的沐靳凌已经很远了。
“小姐,我们快些进去吧。”思竹和乐香扶着花月雾进了花府大门,随后大门缓缓关上。
借着明亮的月色,花月雾回头间看见沐靳凌仍旧站在原地,银色的月辉下,他的一身紫衣显得朦胧华美。
大门缓缓关上的那刻,他的视线里只有那个纤细倔强的身影,随着厚重的两扇门被关上,他的世界也只剩下了寂静空旷的街道与清冷月辉下的淡漠事物。
多希望这条道路永无尽头,你我还可以一起并肩行走。回到院内时,花清扬还在等着她,许是夜深了有些担心便一直坐在椅子上等着,见到花月雾安全回来,大概地问了问她是否开心便嘱咐她早些休息。然后各自也散去了。
依澜园里,思竹和乐香伺候她梳洗完毕,也各自下去了,花月雾静静躺在床上,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她竟然辗转反侧有些失眠,一些画面盘旋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沐靳凌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和他之间似乎亦敌亦友,关系看似平常普通可偏偏又纠缠不清。
“怎么想到那个无赖了。”花月雾没好气地对自己说,然后眼一闭,翻个身朝内睡去。
一大清早便不知做了一个什么噩梦被惊得醒了过来,她昨晚本有些失眠睡得很浅,这一闹,倒是醒来也带些倦意。揉了揉肿胀的额际,缓缓起身。
乐香早已打好水,见花月雾起身坐定铜镜前,她走过来拿着梳妆台前的白玉梳便梳理着花月雾黑亮顺滑的发丝。
发丝一缕缕垂下,既柔软又丝滑,触感极好。
“怎么了”花月雾透过镜子看着身后心不在嫣的乐香问着。
“听说一直被拘禁的二夫人今早自杀未遂,被守门婆子发现她躺在血泊里,婆子眼见那满地鲜血就速速通报了老爷。”
乐香将自己打听到的都如实相告。然后伸手将一支素净优雅地钗花插进花月雾梳好的发髻间。虽然她入花府当差较晚,不知道花府的二夫人是个什么角色,只是这一大清早听到这么一个骇人的消息着实有些晦气。
“她被放出来了?”花月雾不着痕迹地转动了一下眼眸不紧不慢地说。
“听看诊的大夫说,二夫人手上的伤口划得很深,须得静静调养几日,老爷担心二夫人会再生意外,便准了二夫人暂且去二小姐的香合园住上几日。”
胡青栾竟然有本事把她自己从困境中解救出来,看来这苦肉计胡青栾也下足了血本。
“小姐要去瞧瞧二夫人吗?”乐香见着花月雾不说话,只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梳妆台上的流苏低眸沉思,犹豫了一会儿停下手中的白玉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