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夏宇感觉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要不是看到满屋子都是白色的装饰,他还真想不出自己躺在医院里面。
房间里面没有人,看来大伯应该还没有告诉父母,否则就不会是他一个人在这儿了。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正在他想事情的时候,门突然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大伯。看到他醒了,大伯笑笑,说道:“行啊,小宇,一个人干倒两个,有潜力,你也别担心了,捅你那刀没有槽口,所以不严重,休息几天就没事儿了。”
“真的假的,我昨晚感觉自己都要死了,你没骗我吧?”听大伯的话貌似只是被扎了一下,问题不大,可昨晚他怎么感觉那么难受呢。
“呵呵,你小子,那是你脱力了,放心吧,没事儿。”安慰了他两句,或许是想起一些事情,补充道:“对了,那个小姑娘昨晚一直在这里守着,现在出去买早餐了,你的事情我暂时没告诉你爸妈,免得他们担心。”
“那两个人怎么处理的?”他当时也没顾后果,不知道砸得那两下重不重,可别出了什么事儿才好。
提起这件事,大伯明显表情一滞,淡淡地说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好好养伤吧。”说完就出去了。
他也感觉到肚子有些饿,这时候门又开了,进来的不是曾子艺还能是谁,看她眼角红肿,昨晚上肯定是吓坏了,似乎听大伯说还是一夜未睡。
“你醒了?”看到他醒着,曾子艺急忙放下手中的早点,帮他把病床摇了起来,要不说女生心细啊,刚才他大伯进来可没想到这一点。
“谢谢啊。”病床升高了一些,他感觉到好受了不少,“你怎么没回去啊?看你的样子昨天晚上没睡觉吧?”
“恩。”对方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把早点递了过来,说道:“吃饭吧,我问过医生了,他说问题不大,学校那边我也按照叔叔的吩咐请了假,所以你就别担心了。”
说着说着,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更是把头低了下去,转过身去,不敢看他。
“你怎么了?没事儿的,事情都过去了,放心吧,你看我这不没事儿嘛,咳咳。”他本来想动一下,可是动作稍微大点就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吃痛咳嗽了两声。
“小心点。”曾子艺听到响动赶紧跑了过来,止住了他的动作,也没说话,或许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吧。
夏宇只好拿起病床桌子上的早点,慢慢吃着,说道:“古人有红袖添香夜读书的美事儿,今天我夏宇也是美人清早买早点,说起来这样的日子真是幸福啊。”
听着他的话,对方白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隐约能看出她脸色红了不少。
纸是包不住火的,他刚刚吃完早饭,母亲和外婆就来到了医院,想必是大伯没有瞒住吧,想想也是,这么个大活人一晚上不回家,做父母的的怎么能不担心呢。
“妈,外婆,放心吧,我没事儿,医生说了,休息半个月就好了。”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窃喜的,毕竟有了这个借口,就再也不用去上学了。
宇妈在大伯那里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也没好指责他,只是看向曾子艺的脸色就没那么好了,倒是外婆挺喜欢小姑娘的。
曾子艺也不好在这里待下去,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夏宇也不知道她是回家去还是去上学。
下午的时候,苏老太太也过来了,他告诉夏宇,曾子艺并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去了她那里,只是刚回家就大哭一场,把老太太吓了一跳,好在后面安静了下来,上学去了。
到了晚上,大伯,宇爸,宇妈,三个人都围在他的病床旁边,搞得他一愣一愣的。
这时候他也感觉到事情有些严重,忍不住问道:“大伯,事情到底怎么样了?眼下人都在这里,你就说说吧。”
他自然是被送到距离最近的三江医院来了,现在虽然全家人都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但一股浓浓的忧愁萦绕在房间之中。
大伯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说道:“小宇,昨晚我去的时候,黄毛也跟过去了,当时正好和他们在一起喝酒,就接到了你的电话,那两个人头部受了重击,怕是成了脑震荡,这倒不打紧,毕竟是对方有错在先。现在的问题是,黄毛认出那个矮个子的表哥是城南杜哥手下的人,所以事情有点棘手。”
听到大伯的话,宇妈当即说道:“要我说这件事儿就该报警,我儿子被他捅了一刀,难道就这么算了?”
“你懂什么!”宇爸难得的硬气一次,说道:“这事情到了警局可就复杂了,老大,那两个人现在在哪里?”
大伯闻言,也有些气闷地说道:“昨晚黄毛给那边的人打了电话,被拖走了,你们也放心,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在理,眼下倒是没事儿,我就怕对方会事后算账,不过呢,我和城北的这帮子人也混熟了,城北和城南两帮子人历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实在不行,我就请这边的大哥出面,无非就是钱的事儿嘛。”
“也只能这么办了。”宇爸在一旁附和道。
只是宇妈仍然有点不依不饶地说道:“这都叫什么事儿吗?咱们才是受害者,怎么还要怕他们呢?要我说,你那个同学也是,她……”
“妈,你说什么呢?”夏宇赶紧打住了她的碎碎念,说道:“这事儿也是巧了,索性现在我也没什么大事儿,就听大伯的安排吧。”
经过大伯的诉说,他才知道,原来三江的混子们分成了两帮人,一帮就是城南的,以杜哥为首,把持着快消品市场,带着一帮人欺行霸市,没少干缺德的事儿。
另一帮子人就是城北的,这批人有几个大哥,北城经济比较好,他们这些人中有开饭店的,有开洗浴中心的,还有搞建筑的,等等,总之是做什么的都有,这一个圈子大概有五六个人,大伯在三江这段时间,也算是和那些人拉上了关系。
店里的生意要忙,所以大伯主动承担起了给他陪夜的任务,宇爸宇妈两人就回去了,伤口本来就不大,对方用的也就是几块钱的水果刀,倒是他那两板砖把别人开了瓢,估计比他更严重。
“看来我身体恢复后得好好锻炼锻炼了,要不然平时遇到几个小流氓,还真应付不了,貌似学学什么跆拳道也不错。”现在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谁知大伯听到他的感慨,有些嗤之以鼻,说道:“你要真想练,就练真功夫,那些花花架子没用,你看你大伯我,等闲三五个人进不了身,那不是吹的。”
夏宇翻了个白眼儿,说道:“我倒是想,可也没有人教啊,那些小说里写的什么国术啊,古武啊,听着倒是给劲儿,可是就从来没见过,咱们三江这个小地方,能有跆拳道练就不错了。”
他是知道三江有个跆拳道馆的,不止如此,就连他们学校也有跆拳道协会,是一个体育老师织的社团,算是一门体育课。
“谁说没有的?”听到他这话,大伯不乐意了,可是很快,就转过头去,抽着烟不说话。
“那什么,大伯,还真有啊?”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夏宇来了兴趣,怎么的,这东西难道好真有?
大伯潇洒地吐出一个烟圈儿,转过头来,有些严肃地说道:“你说的什么国术古武我不知道,但是要说功夫,我们老夏家可是有传承的,不瞒你说,你爸这一代就是我在练,只是…”
说到后面他有些丧气,但这一个消息却让夏宇大吃一惊,忍不住问道:“只是什么?大伯,你倒是说啊?”
看他真想知道,大伯也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哎,好吧,这东西你早晚也会知道的,谁让你是我们这一支的独苗呢,只是这东西不详,你不知道,咱们老夏家传下来的这套功夫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你爷爷也就是我爸排行第二,按理说是没资格传承这些东西的,但是上一辈的老大因为练习这个,还没来得及娶媳妇就去了,所以就传到了你爷爷这里。”
大伯露出了回忆的神情,继续说道:“你爷爷不识字,又胆小,肯定不想要这个不祥的东西,但是烧了吧又对不起祖宗,当时我年纪不大,好奇心不小,就唆使你爷爷把这东西留了下来,后来我按耐不住,自己就练了,谁知道,哎……”
后面的事情他不说,夏宇也知道了,大伯虽然娶了媳妇儿,但后来跟人跑了,一个人在外面飘零,好不凄凉。
“莫非上辈子大伯去世的早也是因为练了那东西吗?还有,为什么从来没听老爸说起过这事儿呢?”他心里忍不住产生了质疑。
或许是看见他疑惑的目光吧,这时候大伯继续说道:“你爸是坚决不准把这件事儿告诉你的,也不愿意让你传承下去,所以在你一岁的时候就入赘到了你外公家,可是,咱们家就剩你一个男丁,早晚还是该告诉你的。”
夏宇一听,以前很多的不解一瞬间就明白了,“是了,难怪老爸把户口都迁到了外公上面去,据老妈说是和奶奶不合,原来根子在这里?那前世他为何都成年了还不知道这个事儿呢?”
“恩,应该是老爸没有说,毕竟前世的时候大伯去得早,老爸更是害怕这个不详的东西害了自己,所以才一直没说,倒是每次爷爷喝多了翻老黄历的时候,都被老爸一顿喝斥,说扯那些没用的干啥,现在想来,根子就是在这里么?”
想到这些,他的好奇心大起,他倒是向知道什么东西能让家里人视之为不祥,重生这样的事情都给遇到了,还有什么不详能害得了他呢,他就偏偏不信这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