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离开壮士之后,秋锦一直在为她代理的刘女士离婚案件忙碌,等到开庭前好几天,这件事却最终以极其惨烈的局面收场。
他们的小孩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匆匆从英国赶回来,尤其不能理解一向感情还不错的父母怎么会面临离婚这样一种结局,于是站在18层高的窗外面去,希望以此来要挟,或者说乞求已经同床异梦的父母回心转意。
刘女士苦口婆心劝了两个小时,最后那个十八岁的孩子也分明被妈妈说动,只是意外实在发生的太快,没有谁知道为什么本来准备离开高空回到地面的、那个还仍在花季的女孩怎么突然就坠落到地面上去。
之后就是兵荒马乱,悲痛欲绝。
等秋锦从医院离开的时已经凌晨一点过。她拔了拔头发,脆弱的想给秋妈妈打个电话,但时间实在是太晚,也只好作罢。后头不得不感谢人生还有个夜猫子的朋友,于是打给正在夜店嗨的起劲的艾玛,秋锦表示某只现在心情很不爽,急需安慰虎摸之后就驱车回家等美人来抱。
艾玛彼时正在随热歌狂舞,接了秋锦的电话便拿了衣服离开,等到她用备用钥匙打开秋锦公寓的大门,毫无意外就看见某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挺尸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散发出低气压和哀怨劲。
“搞什么。”她把脚上的高跟鞋踢掉,带来的啤酒放茶几上,标准的艾玛式安慰出口:“说出来给姐姐高兴高兴——”
“……。”秋锦赏一个白眼给她,默默地翻个身抗议。
“好嘛,到底怎么了,是工作上的事?又遇见什么糟心的案子了?”
秋锦最终还是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睛里的不开心明晃晃的展现在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面前,道:“就刘燕飞和刘先的那个案子啊。”
艾玛漫不经心:“嗯,就你之前开始跟的那个案子嘛,怎么了?”
“他们女儿今天从英国回来,本来站窗子上威胁下她爸妈的,结果掉下去了。”秋锦又忍不住叹一口气,她打民事案件有五年,专攻离婚案件也有三年了,平日里各种丑恶的嘴脸看的不少,但这么惨烈的状况是第一次见,一闭眼就好像可以看到小女孩儿飞出窗外那个瞬的惊恐,还有刘女士头上的斑驳白发。
艾玛睁大了眼惊奇道:“死了?”
秋锦没好气的瞪过去,“嗯!”
“行行行……。”艾玛做了个怕了你的动作,抱了抱心脏脆弱的秋锦小朋友,“行啦行啦,少见多怪,以后见得多啦就习惯了,个人有个人的命嘛,你操个什么心啊真是。”
秋锦缓缓吐出胸中一口郁气,幸好本来也没期望她能怎么安慰自己,倒也没什么好失落——事实上,以艾玛的性格,和自己无关的人就是被五马分尸,也别想得到她一个眼神的怜惜,现如今能说出这样安慰的话来,实在是难为了她。
这样“安慰”了秋锦之后,艾玛习惯性的捏了捏小朋友的脸,“好啦好啦,给姐姐笑一个么么哒!我抛弃八块腹肌猛男来找你,你就这么对我的?”
“行,你把那猛男的照片发给我,我拿给你家孙隼,帮你在茫茫人海中找去好不好?”把在脸上放肆的手狠狠拽下来,秋锦小姐也很有力的表达出自己的不满意。
“别啊,他好不容易去上海出差,这我才能玩儿两天好吗,让你可怜的马上要进入婚姻坟墓的好朋友最后的嗨一把怎么了?”艾玛以红唇送出自己的一个吻,妩媚妖娆,可惜美人计没怎么起到作用。
“你就作去,反正隼哥问我,我也只有说实话的份。”
“随便你,反正到时候还是会被我完美解决啦——”艾玛妖娆的拂了拂美丽的大波浪,露出个心照不宣的风骚表情。
卧槽!
默默地给她的猥琐点了个赞,秋锦一口老血还是只有吞回肚子里。
“唉,小锦同学,老实说,你生理需求要不要去纾解纾解啊?明天姐姐带你去开开荤怎么样?”
“不用,我最近练********,要清心寡欲。”秋锦严词拒绝,不受诱惑。
“发什么疯呢,这世界上各色美男任你挑选,壮士猛男小白脸,哪个不好你得练********去?”
“啊呀,我不是正等我的过儿呢嘛。”
“啊哟我天……。”
“我求您别了我的姐姐。”看她和林少官一样有开始长篇大论的趋势,秋锦立马露出个求饶的表情给她:“我的事你别操心了,把你和隼哥那点儿事掰扯清楚就行了好吗?”
艾玛一巴掌拍到秋锦背上,被这头白眼狼气的瞬间连话都不想说了。
秋锦看着她脸上本来飞扬的神色变得略显暗淡,又忍不住操碎了一池心。
孙隼和艾玛认识也有十年了,从高中开始纠缠,中间分开了大学四年,最终还是没逃过对方的手掌心,一直到三个月前说要结婚,但她总感觉艾玛心里还是顾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