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期望自己的孩子能变得强一点,好去面对生活中所有的风雨波折和磨难,但另一方面又希望她一直娇娇俏俏的,对世事无忧无虑,对痛苦无知无觉。不过……再怎么爱自己的小孩,结婚这件事太过重要,作为父母,总还是要想法子逼上一逼的。
唉。
秋锦长长的叹一口气。
对面的刘女士还在述说自己婚姻的不幸,远在千里之外的爸妈已经想把自己推入到婚姻的坟墓里啦!
欲哭无泪,呜呼哀哉!
秋锦毕业之后直接进入高远律所工作,林少官作为名正言顺的富三代,再加上性子惫懒,让她去做律师或者公检法朝九晚五是不太现实的,干脆直接在高远附近弄了家咖啡厅,起名为“壮士”,这么多年不管盈亏,也一直开了下来。那天秋锦接到林少官的电话时正在分析刘女士的离婚案件,电话那头吵吵闹闹,林少官在一片嘈杂之中叫她马上过去店里,随后电话就被掐断了。
秋锦吓了一跳,赶紧下楼朝律所对面的那条街上赶,边跑边给林铁的兄弟、正在附近安保公司上班的大黑二黑打电话,估计店里有人闹事,让他们立马赶过去。等到她急匆匆的到达店里,一进门就看到林少官跌坐在地上,表情痛苦,她面前一女的踩着一双极高的高跟鞋,卷发甩的风声水起,指着林少官骂的正欢,秋锦即刻冲过去把林少官扶起来,气的嘴唇都白了,“你怎么样?”
林少官忍痛翻了一个白眼,小声骂了句卧槽:“正痛经呢,被她一下推地上了。”
虽然如此,但她脸色比平日姨妈到来要苍白很多,秋锦问:“你行不行?要不要去医院?”
林少官咬牙切齿的回答:“去医院做什么?我什么毛病你不知道?你替我好好整这鸡婆下,赶紧替我报了这一推之仇好吗!”
秋锦于是才又看了那女孩一眼,年纪并不算大,大概二十一二的样子,穿了一身小洋装,一副趾高气扬、全世界老子第二没人第一的超级刻薄样,她旁边还站了一个小男生,看着年纪要更小一点,穿了一件白衬衫倒还很有几分清新气质。
男孩望了一眼新出现的秋锦,试图跟自己的同伴讲讲道理:“陌陌,好了,不要再闹了,咱们给这位姐姐道个歉……。”
后面的话男生越说越小声,盖因那陌陌小姐似乎发现这个男人才是惹恼自己的罪魁祸首,因此又毫不客气的朝他开火,目光如刀:“我凭什么道歉?赵陈你现在太行了是不是?出去玩儿一趟回来就有本事跟我分手,还敢盯着这老女人看?!这老女人有什么好看的?穿这么风骚还不知道勾引谁呢我说错了吗?我推她怎么了,我就是故意推得她!怎么了?你心疼是不是?啊?”
看着那个叫陌陌的女生挥舞着手上的包去打那个一脸苦逼相的男人,秋锦在她一旁气的都快笑出声来,跟林少官分享着嘲笑说:“这年头的世道越来越可笑,自己长得如此不能出门见人,没本事留住男人,居然就要出来乱咬人了吗?”
她的音量显然故意加大,有心说给某人听,而正在做泼妇骂街状的陌陌听到如此言语,震惊的停下挥舞的双手,看着秋锦,蓦然尖叫出声:“老女人你说谁呢!”
秋锦笑盈盈的看着她,从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录音笔:“这位妹妹,你可能不知道,凭你刚刚说过是故意推我朋友到地上的话,她现在又伤成这个样子,到时候去医院检查出轻伤,一个故意伤害罪的结果能不能让您清楚我刚刚在说谁呢?”
她一副礼貌待人的样子,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友好,陌陌小姐已经快被她气晕,没见过如此不识时务之人,“老女人你胡说什么呢!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
秋锦本来还带笑的脸一下变的面无表情,收起了录音笔,“我知道的是,故意伤害罪的最低起点刑是六个月,不知道这么细皮嫩肉的妹妹去里面蹲上六个月出来,还是不是这么明艳照人呀?”
秋锦说完那句话又嘻嘻的笑了两声,一怒一喜之间,龇牙咧嘴的样子可能凶狠极了,把这位年轻的妹妹吓的眼里马上包了一泡泪,楚楚可怜的朝秋锦身后叫了句“繁哥哥”。
不知道什么时候,秋锦身后就站了三个人。大黑二黑一如既往的沉默,铁塔般的身体把那位“繁哥哥”拦在三米开外,也可能是没能及时赶来害“楚楚可怜”的嫂子现在正痛苦的揉着肚子,这两位常年的冰山脸上莫名带了种愧疚。
林少官不忍看这两位大汉可怜兮兮的模样,别开眼,有气无力的吩咐大黑二黑让那个一身西装的男人过来。
那男人穿了一身杰尼亚黑色西装,剪裁合体,一行一走之间好像有天然的气势在身边围绕,目光深沉,显得内敛又不动声色,这个时候其实长成什么已经不太重要,事实上,当你目光落到他身上,也就很难再注意到这些“身外之物”。
就是有这样的一种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