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怒声将杯子摔了“啪!”一声脆响,夏侯武虎目瞪圆:“你这个逆女还学会强词夺理了,那么说那一群人说你的过错都是冤枉你了!哼!还不是你身上有过错,不然别人怎么会说!”
夏侯武不分青红皂白的吼了一顿对着冷眼瞪着,秋末全身屈辱的颤抖着,但是她不能反抗,不能把不尊不孝的骂名传出去,这不正是二夫人想要看见的么?
她抬头冷眼看着一边的二夫人,心中冷笑着眼睛也变红了,二夫人明显看见了秋末的眼神,被吓了一跳,然后摸着心口的位置气呼呼的说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看着我?即使我是你二娘你也不应该这样不尊敬我啊,老爷你看看她!”
二夫人眼珠子一转,马上抹着眼泪,可怜样的嘤嘤啼哭,夏侯蝶舞走过来安慰着达二夫人说着:“娘亲你这又是何必呢!妹妹自然不会那样不识礼数的,对么妹妹?”
装作为她解围实则上就是煽风点火罢了,夏侯秋末咬着嘴唇,突然冷笑着勾着嘴角:“我自然知道您是二娘,是我父亲的妾侍,若是我母亲站在这就没有您坐着的地方!”
一字一句将二夫人的地位摆在那,二夫人气急反笑,冷眼瞪着她却用手帕捂着脸颊哭成了泪人,“老爷,你不要责怪这孩子,我本身就是妾侍啊,呜呜,所以……所以这个孩子说得对。”
老爷冷哼着,一切都看在眼中,这个不孝女分明就是说宛如没有资格站在这罢了,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他心中的怒火本来减少了一半却突然之间怒火中烧愤怒的一塌糊涂。
大声吼着:“请家法!”
外面的依萍听见这声吼叫,全身一木,竟然……侯爷竟然请家法了!这不是要了小姐的命么!
糟糕了一定要去找老夫人来保护小姐不然小姐就会,也许会被打死吧!依萍想着慌不择路先回了一趟荣锦轩,嘱咐等一会儿派两个人护送小姐,又急忙跑去老夫人的住处,偏偏赶上老夫人在百草园里面种植草药,任谁都不敢打扰,依萍着急如焚的在外面守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蝶舞阁里面只看见小厮抬着一个沉重的箱子走了进来,外面黑影一闪,夜色朦胧根本看不见有一个人站在面看着。
小厮拿出来第一样家法,是一个软竹条,竹条上面刻着夏侯府的家规,应该是从祖宗级别开始传下来的,专门教训一些不守规矩的小辈们。
夏侯老太爷还在世的时候也未曾将这些东西拿出来用过,谁知道尘封这么久了竟然第一次就用在夏侯秋末身上,秋末冷眼看着这个竹条,嘴抿的很紧。
夏侯武看着这个死鸭子嘴硬的女儿,即使想要收回成命又觉得下不了台,于是有冷声问着:“你可知错?快去给你二娘道歉,我便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秋末仰着脖颈,水汪汪的桃花眼中此时带着浓重的鄙夷,她张口一字一句的说道:“除了娘亲之外,凭秋末嫡女身份,按照礼法秋末不应该跟一位妾侍道歉!”
夏侯武彻底被激怒了,恶声说道:“好好好!你这个逆女我就要代替你娘亲好好的教训你一下!”说着就要用竹条抽在秋末身上,秋末触不及防生生的受了一下,全身趴在了地上,夏侯武本身就是武将出身,现在这一下竟然用了八分力气。
夏侯秋末只觉得身后突如其来的一下痛入骨髓,疼得很眼泪汪汪的,却也不低头死咬着牙,夏侯武看着这个小妮子硬骨头于是冷哼了一声问到:“认不认错?”
外面的黑衣人,眼角发红看着这一幕,发现夏侯武的竹条有举起来,赶紧找一块小石头,指尖用内力一弹,飞入屋内,竹条应声折断,夏侯武吓了一跳竹条在落在秋末身上之前就坏掉了。
夏侯武只当是时间久了竹条不经打,冷声说着:“第二个家法!”小厮看着箱子里面犹豫了一下,拿出来一根鞭子全是倒刺,打一下就能勾下拉一块肉的那种,即使是看看都觉得十分的吓人。
身后的夏侯蝶舞和二夫人婉柔看着则一幕相视而笑,似乎幸灾乐祸一样的任由夏侯武打着秋末,而夏侯秋末现在已经疼得冷汗直流湿透了背后的衣衫,毕竟是夏日她穿的极少,现在十分的疼。
屋外的黑衣人看着这样,急出了一头的汗水,不仅没有帮到这个小丫头竟然帮了倒忙,黑衣人懊悔得很,恨不得直接飞进去将夏侯武按在地上,到那时现在还不到时机,只能咬紧了牙想要试着看看能不能用石子震开。
夏侯武拿起鞭子就要往夏侯秋末身上抽,这个时候一袭白衣裙的女人冲了进来死死的护住夏侯秋末,那个女人长着一张温婉无双的面容,即使是一笑也能净化人的心灵。
夏侯武急急收手,看着女人诧异不已声音带着颤抖的叫了一声:“月……月娘!”秋末抬头,刚刚那么疼痛也不流眼泪的她,现在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转身抱着女人在女人怀中大哭着说道:“娘亲……娘亲秋末好疼啊,父亲好狠心秋末的背脊好疼啊,娘亲……呜呜呜,父亲不喜欢秋末不喜欢茹儿,呜呜呜……”
秋末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死死的抱着娘亲,虽然月娘身上因为长期卧床已经有了浓重的草药味不算是好闻,但是草药味之下掩盖着的是淡淡的体香,专属于娘亲的香味。
夏侯武看见女儿服软,突然之间正不知所措的看着母女两个人,月娘抬头泪光盈盈看着夏侯武,夏侯武一阵心虚的往后退了退,慌张的解释道:“月娘我,我不是……”
月娘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咬着嘴唇说道:“好狠的心啊,夏侯武他是你的孩子!你知道么?她是你的亲生骨肉,并不是你的那些出皮厚肉的士兵,也不是粗使得奴才,你可你这样打下去有可能活活的打死她么!”
月娘的一番话才提醒了夏侯武,夏侯武才反应过来,急忙扔掉手中的东西,仿佛魔掌了一样,慌张的说道:“月娘我没有,你误会了,我……唉!”夏侯武扔掉鞭子,想要抱一抱许久未见的夫人。
却被月娘那眼中的泪光弄的不知所措,二夫人看着月娘一来,脸色变了一下,冷眼看着来人,只要月娘一出现,在夏侯武面前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二夫人脸色苍白,想起来之前月娘没有病重的时候,她只不过能几个月看一次夏侯武罢了,一直到老夫人说月娘的了传染病夏侯武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完了!这下子全完了。
二夫人在一边站着差一点站不住,幸好夏侯蝶舞扶了一把,才没有让二夫人跌倒,二夫人双腿发软,这时候正好看着外面走进来一个身影,正是老夫人。
老夫人一声酱色的衣衫还没有来得及换就急冲冲的赶过来了,月娘抬头叫了一声:“母亲……您快看看这孩子,阿武竟然用家法打她,那个竹条已经打折了,这个孩子怎么受得了呢!”
老夫人看见月娘惊讶了一下,摸摸月娘的手腕和额头才放心下来,然后看着夏侯秋末有皱着眉头,轻轻的按了一下秋末的背脊,谁知道这样轻轻一按秋末就疼得一直冒冷汗。
低声叫唤着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让人心疼,老夫人站起身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刑具,一双眼眸带着阴霾的看着夏侯武:“她可是你和月娘的孩子!月娘九死一生生下的掌上明珠!你怎么这么狠心!猪油蒙蔽了心啊!好生糊涂。”
老夫人双手哆嗦的指示着一边的小厮:“你们把小姐抬到我哪里,小心着点,千万别伤到她的骨头!”
月娘陪着老夫人一起走出去,连头都没回,夏侯武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现在竟然像一个小孩儿一样的手足无措,最后回头看着二夫人眼神凶狠的瞪了一眼才走出去。
二夫人在一边终于支撑不住了,瘫在地上呐呐自语着:“蝶舞,月娘她竟然好了,那个香竟然不管用了,完了!什么都完了!”夏侯蝶舞从来没有看见娘亲这个样子,一时间慌神了过了好久才想起来把娘亲扶起来。
屋外的黑影看着这一对母女眼神之中带着鄙夷,又看着夏侯秋末离开的方向有一些放心不下的跟了上去。
只看见屋内悠悠烛光里面只有一些丫鬟和女眷,夏侯秋末的背后衣衫都脱了下去只剩下了一个肚兜罢了,背后一片黑红,看着十分吓人。
老夫人一边拿着银针一边轻声安抚着月娘说道:“月娘,你也别怪阿武,他常年在外面不会来管教女儿,也是一时间心急罢了,你也要多多的体谅他。”
老夫人虽然这么说着,却也心中心疼这个孙女,银针下落带着一些黑血,让老夫人神情一怔,赶紧用旁边的草药覆上,这才松了一口去对着身边的月娘说道:“你去给我把拔火罐拿过来。”
月娘点点头轻车熟路的去拿了出来,老夫人分别在几个地方都扎下来了一些针,拔出来都带着一些黑乎乎的血液。
老夫人邹着眉头心中也是十分的责怪,儿子下手太重了,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能这样的打下去呢?只看着老夫人拿着火罐慢慢的在那几个针xue位按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黑血都凝聚在一起,秋末低声的呼了一口去,老夫人才松了眉头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月娘,你就在这睡下吧,这个孩子晚上需要照顾就让小丫头照顾去,这个小丫头对秋末可是上心的很,才一点被蝎子蛰到了呢!”
老夫人指了指身后的依萍,依萍眼圈红红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