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下午像箭一样在他左右两边穿过的子弹,阿光便感到胆颤心惊。
“我,我不敢骗你,我我说的全是真话。”
从赌场里出来,天气已暗,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由于考虑到阿光今天表现还算不错,王长乐便自掏腰色给了二十元阿光。
阿光接过钱很高兴,今天一天一分钱也没有挣到,反而跟着一个警察东奔西跑,不过好在这个长得像谢霆锋的警察人还好,不打他反而给钱他花。阿光很快将钱放进裤袋。
王长乐说:“你去吃饭吧,吃完饭我还得带你回警局。”
“啥子?”阿光很惊讶,以为去完赌场他就没事了,“王,王警官,怎么又要回警局啊?”
“少废话,快上车我带你去吃饭。”
王长乐开车送阿光到一家快餐店,“你自己去进去吃,我在门口等你。你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阿光犹疑地看着王长乐,“你,你不进去吃?”
“我不饿,你快去吧。”
阿光只好自己下了车。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王长乐的车是否开走。他不相信王长乐不去吃饭,而会一直在门口等着他,因此他暗自盘算着是否从饭店的哪个口子逃走。
王长乐其实也是饥肠辘辘了,他只好忍着饥饿等阿光吃完饭,然后带他回警局才想办法叫外卖。
在车上,王长乐马上打电话向司马冲报告这件事。司马冲说回警局组织大家加班开个案情分析会。挂了电话,王长乐马上打电话给余秋,让她通知8.14面包坠海案调查组成员八点钟开会。
阿光很快吃完饭,他在饭店里四处转了转,发现没有别的出口,看来命中注定只能和王长乐回警局了。
十八分钟后阿光乖乖的走出来,上了王长乐的车。在车上,王长乐盘算着如何利用阿光来为自己办事。
半小时后回到警局,已经将近八点钟了。因为马上要开会了,王长乐跟同事们说推迟半小时开会,因为他还要跟阿光交待一点事情。
王长乐把阿光带进一间会议室里,王长乐给阿光布置了一项任务,阿光刚开始声称做不到,王长乐说你要想办法去做,否则我会查你是否做过什么坏事,然后把你关起来。
阿光的确做过几件坏事,不过就是些小偷小摸的事,大案子他不敢做。那几桩偷盗虽然单件不足以让他坐牢,但是几村案子加起来量刑很可能让他坐牢,他最怕失去自由。话说谁不害怕失去自由呢?阿光只好答应了为王长乐办那件事。
在古桐市流浪了十来天的男女青年在第一家宾馆已经住了十天了,他们是租的短期房,租期为一个月。住了这么多天一直平安无事,慢慢习惯了这个地方。但是,最近他们的隔壁房间搬进来一对情侣,晚上行房事儿的时候动静太大了,搅得他们常常夜不能寐。
而他们两人并不是真正的情侣,为了省钱才同住一间房,通常是女青年睡床,男青年打地铺。隔壁整出的动静让他们很尬尴。
女青年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她找宾馆的服务员反映此事。服务员象征性地提醒过那小两口注意点影响,可是他们却没有明显的收敛,做那事儿时仍然是难以遏制地整出些动静来。
他们便盼着隔壁两口子搬走,可是隔壁也是租下来的客房。没办法,他们只好要求宾馆退钱他们搬走。
拖着行李徘徊在大街小巷上找住的地儿。他们不能在市区找地儿,只能在较偏僻的地方找。找了好几家都觉得不太合适,他们继续找。
当走到新装修好的“万家红”宾馆时,女青年突然站住了,她隐约记得这家宾馆去年出过事。可男青年却比较中意这家宾馆,他说地理位置好,价格也合适。
可女青年告诉男青年说这家宾馆去年4月底死过一个人,那人跑到宾馆的四楼404房间自杀,据说他是用皮带勒死了自己,死相很恐怖。这里的客人第二天全部退房走了,本来不出名的万家红从此便大名远扬。
万家红宾馆原来生意比较兴隆,可是自从去年那个人自杀后,宾馆的生意便一落千丈,老板本来想关门歇业了,可是由于租期还有五年才到期,开发商又不肯退钱,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经营。为了去掉晦气,宾馆老板便找家装修公司对整个宾馆进行翻新。
一周前装修竣工,昨天就开门营业了。听说有打折,便吸引了很多住客。宾馆又呈现出一副生意兴隆的景象。
想到这里曾经死过人,女青年觉得好晦气,拉着男青年离开,可是,男青年说这没关系,只是住几天,死过人又能怎么样,有那么多人在住。
女青年赌气说:“要住你自己住吧,我走了。”
男青年连忙拉住她,“好吧,你不想住我们换一家。”
两人继续走继续找,天已经黑了,还是找不到一家合适的宾馆。
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这路走来,竟然有个留着短发、衣着比较拉风的年轻女子一直跟着他们走了约半公里路程。
走了一个下午,他们又累又饿,便找了一街边小摊儿想吃点东西,两人各点了一碗陕西凉皮儿。女青年对老板说:“老板,多放点辣椒!”
“好咧!”
跟着他们的女子看到他们坐在街边要吃东西,她没有跟上来,而是站在路灯下面观察着他们。
女青年从她的爱马仕皮包里拿出一个苹果牌手机,然后把包包放在旁边的板凳上面。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手掌支着下巴发一会呆,发现来吃饭的人很多,他们叫的凉皮儿没那么快做好,她只好一边玩手机一边等。
男青年点上一根烟,狠狠地吸上一口,然后也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两人走了一下午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坐下来歇一下,便都放松了下来。
就在这时,那个跟着他们来的女子突然向正在玩手机的女青年靠近。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她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女青年身旁的爱马仕包一下子拽到手里,然后飞快地跑了。
那女子跑了约一百米远了,女青年和男青年才反应过来,女青年尖叫着说:“有人抢我包包了!”
男青年立刻站起来,向那名抱着包包向前飞奔的女子追过去。
可是,女扒手跑得很快,男青年追了一会没有追到,他累得气喘吁吁,便停下来歇息,却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扒手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女青年也跑了过来,男青年沮丧地说:“妈的,让她跑了!”
女青年气得直跺脚,“这叫什么事儿啊?今天可真倒霉,怎么竟然遇到毛贼了。”
“你包里有贵重物品吗?”
“没有!”女青年刚说完突然想起什么来,她大惊失色,“不好了,我的钱包、证件还有家里的钥匙全在里头呢。”
男青年骇然地望着她一时无语。
女青年着急地说:“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证件丢了麻烦大了。”
男青年焦躁地说:“你问我,我问谁?谁让你这么不小心?”
女青年突然蹲下来,双手掩脸大声痛哭。男青年叹了一口气,也蹲下来拍着女青年的后背,“别哭了,哭有什么用?”
两人正在为丢包的事弄得六神无主,小食摊的老板大声说:“你们的凉皮儿好了!”
男青年拉起女青年的手,“走吧,先吃东西再说。”
女青年只是一味地哭,她已经顾不上饥饿,伤心欲绝。男青年只得用力拉起她,“别这样,先吃东西,钱我有,不会饿着你的。”
女青年突然嘶吼道:“钱有什么用?我的证件丢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是了。呜呜……”
说完女青年再次蹲下来,哭得更凶。男青年只好一人去吃凉皮。在那里吃东西的人都很同情这对男女青年。有人说:“小伙子,不行就报警吧,让警察帮你们把那毛贼抓住。”
一听说警察,男青年的神色大变,突然瞪着那个人,眼神有些凶狠,“没你的事儿,吃你的吧。”
那人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有些生气,刚想发作,可是看到男青年那副表情,他便不再理会男青年了。
周围的人感觉这对男女青年很怪异的的,拖着行李箱,有些像外地人。看到男青年那副凶狠的表情,大家互相交换了眼神,就没有人再说什么了。
男青年饿坏了,一阵狼吞虎咽,三下五下便把一大碗凉皮儿吃完了,他掏出一个黑色的钱包,“老板,两碗多少钱?”
老板走过来,微笑道:“给十块钱吧。”
男青年从钱包里拿出十元给老板,“我端去喂她,碗一会还你。”
老板笑咪咪道:“好咧!”
男青年端着那碗凉皮儿蹲在女青年身边,“来,吃吗?”
女青年还沉浸在丢包的痛苦之中,泪眼汪汪地看着男青年,“怎么办?我的包丢了,什么都在里面……”
男青年叹了口,“丢就丢了嘛,伤心也没用了。先吃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