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盛闻讯匆匆赶回来时,薄欢正蹲坐在盛家大院外面的道路边,如同被遗弃的小动物。
以往她等他都是在门边坐着,今天这样眼巴巴地蹲在路口上,第一次。
司机很有眼色地在离盛家大门有些距离的地方停车。结合秀子傍晚发来的短信,景盛不难想出薄欢现在为何出蹲外面,只是,盛家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赶薄欢?
天已经黑了,汽车灯光跟雪花一样的白,落地上格外的冷。
薄欢仰头望着朝她阔步走过来的男人,已经止住泪的眼眶又开始有水光闪动,将咬在口里的手指拿了出来。
“阿盛。”
因为记得女人脸上粲然的笑,所以她只皱一下眉头,景盛的呼吸都会跟着紧促,更别说此刻。
他蹲在女人身前,手刚搭在她冰冷的丝发上。女人直接朝他颈窝里靠去,细胳膊圈在他脖子里,口中一直小声喊着‘阿盛’。
像是压在喉咙深处的声音哭不出,随着泪水哽出来的断断续续。景盛心头被她那声‘阿盛’颤得疼,手不自觉用力地按住她后脑勺,将女人的脸狠狠地按在自己怀里。
“阿欢,谁欺负你了?”
薄欢哭得喘不过气来,抽抽噎噎却努力克制着哭声,不管景盛问什么,回应他的都是三个字——阿盛。
景盛也不再开口过问,脱下外套披在薄欢身上,强壮的胳膊穿过薄欢的膝弯后站了起来,笔直地朝盛家大门走去。
“二弟。”盛伊听人说二爷回来了便从房里出来,刚走到屋外的走廊就看见景盛抱着薄欢进来。
景盛没应声。
盛伊这才意识到薄欢什么时候出去的?心口一沉,景盛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小盛,”盛伊跟上去,却眼尖地发现薄欢穿着白天的那套衣服,巧妙地转移话题,“小欢裤腿湿了,先换衣服吧。”
景盛看了眼才发现那硬邦邦的裤腿都给风吹的凝固了,脸色又沉了许多,刚进了温暖的室内,尽管空无一人但源源的暖气扑人身上。
景盛侧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盛伊,掀开因怒气而紧抿的唇,“阳阳今年十二岁,当初阿欢也才十二岁。”
说完便走,只一句话。落在盛伊心口就像大块石头砸下来,压得严严实实格外沉,她倒退两步靠着门板才支撑住瘫软的腿,两根眉毛因难受都快挤到一起去。
“小盛,”盛伊声音很低,低到男人高大的身躯没有一刻停顿,“话不能那么说的……”
卧室内
薄欢将景盛的脖子搂得很紧不愿松开,不管景盛怎么哄她都不听,景盛急的没办法声音一大想吓唬吓唬她,愣是把薄欢吓哭了都不松手。
他清楚薄欢洗澡的时间,特别是受到惊吓后洗澡用的时间更短,指了指打开着的门他对女人道,“出去。”
盛珊哪里会乖乖出去,她觉得薄欢用身体勾引了自己的二哥,二哥中了她的魔怔,这不是什么好事!“知不知道那个傻子今天差点害死了你外甥!”
景千挑眉,面上无悲无喜的风轻云淡,“所以你就把薄欢赶出门了?”
“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盛珊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从小就被姐姐哥哥宠着,老爷子更是把她放在掌心疼着,她讨厌薄欢,她最喜欢的二哥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把那个女人带回来。
景盛扯开僵硬的唇角,突然捏住盛珊的肩头将她拖到门外,反手一甩将她摔到廊道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