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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开始

“那你就喝这个吧,”付尧伸手拿过我放在桌上的奶茶,“我喝你这个。”

微微的诧异,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别……”话还没说完,付尧就已经喝了。

付尧看着我这样,有些诧异的问我说道:“怎么了?”

“那个……”,“那个奶茶我刚刚喝过了。”我有点尴尬。

“呵呵……”付尧笑着看着我,“没关系啊,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我……”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我低下头喝奶茶,不再看他。

突然间想起什么,我抬起头看着付尧说:“对了,刚刚那个女生……”

付尧收起了笑容,看着我,淡淡说道:“她怎么了?”

付尧突然的转变让泠默有点小小的害怕。

“那个……你刚说她做了什么事你知道……”我声音越来越小,小的我自己都快听不到。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付尧的事这样有兴趣,只是无关于风花雪月。

付尧轻笑了一声,声音极其冷淡,“没什么,就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还和别的男生纠缠不清,我可不想戴这绿帽子。”

“唔……这样啊……”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难怪刚付尧给那个女生说她做什么事他清楚,然后那个女生的脸色突然失色了,原来是这样,活该。

“那……要是她没有和别的男生纠缠不清,你是不是就不会和她分手?”我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其实我很想知道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知道。

“不是。”付尧的回答简单而有力。

听到他这样说,突然有点开心,不知为何。

付尧继续的说道:“就算她没有和别的男生纠缠,我也不会和她在一起,她太自傲了,我和她不合适。”付尧喝着手中拿着的奶茶。最初提起这件事,付尧只是有微微的愤怒,而现在付尧已经淡然了。

“既然不合适,当初为什么还要在一起?”我不怕死的继续追问,我知道,就算我问的再多,他都不会迁怒于我,所以我才敢问一个又一个关于他隐私的问题。哥哥就应该对妹妹坦诚相待嘛。

“我发现你今天问题好多啊。”付尧顿了顿,接着说:“你就这么好奇我的隐私吗?”

“哪有,就是随口问问嘛。”我心虚的低头喝奶茶。

“别那么好奇,知道的越多,伤害越大。你若真想知道,改天我告诉你。”付尧笑着对我说。

我有些口是心非的说道:“切,我才不想知道。”却还是想着付尧说的那句知道的越多,伤害就越大是什么意思。

来不及让我细想,就听到付尧说:“好了,我们该回去了,走吧。”

我跟着付尧走出了奶茶店,看到刚刚那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在争执着什么,付尧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便回复常情,和我一起回家。

看着身边的付尧,不由得思索,付尧,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为何我偏偏看不透你?我真的很难分辨哪个才是真正你啊

晚上,我坐在钢琴前,从窗子开着的间隙里吹进来的微风,轻轻拂过我的面庞。

指尖按着黑色和白色的键,琴声从我指尖流出,我弹的是《安魂曲》。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我学会了这首曲子,不知为何,就是想学它,可能是陌生而又熟悉吧,那种感觉挥之不去。

一曲罢,我站起身,走到窗子前,微风肆意的轻抚着我的脸,就像是哥哥的指尖。

“哥哥……”为什么,又会突然想起他。

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想他,不要对他存有任何幻想。泠宸,他,从来没有爱过我,从来没有。如果不是他,怎么会从小就和父母分离。是他,毁了我一切。

不,不是,泠宸,他没有毁了我一切,是苗邬梅和泠正东不要我的,和哥哥没有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吗?倘若我比泠宸聪明一些,那么十二年前被送回乡下的就是哥哥了吧。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呢?

即使我没有哥哥聪明,可苗邬梅和泠正东也没有待我半分不好,难道我就是哥哥的替代品吗?

可是……

我无论如何也是替代不了哥哥的啊。

于是,这个夜晚,泠默在风中凌乱了。

我不否认,这段时间里苗邬梅和泠正东对我的好,虽然很轻微,但我能够感觉到,却还是固执的熟视无睹。我的内心一直在挣扎,是因为在乎吗?还是不甘心被抛弃?

可是,泠宸,哥哥,你到底,是何居心?又会不会是我想的太多了,我不知道。

夜很美,却无心情欣赏。泠宸,扰乱了我的心,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一次又一次的想起他呢?

我拼命的摇了摇头,努力克制自己不再去想泠宸,去想偶尔出现的画面,那个模糊的影子,淡淡的笑容,甚至是泠宸那张无比清晰的脸庞。胸口的微凉,阵阵心慌。

摸索着那片微凉,是那个吊坠,和安嘉一对的那个吊坠,安嘉的笑容在我眼前浮现。

“佳佳,你还好吗?”我发出一声轻叹,安嘉会不会已经将我忘记了呢?我不知道。那段记忆里的美好,依旧温存。

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却突然想到了付尧。干净的笑容,美好的存在。付尧,哥哥的朋友。泠宸,哥哥,你怎会拥有这样一个朋友,这是你的庆幸,还是他的荣幸?

夜已深,我却仍旧想着他们,两个真实存在,一个幻想,就这样占据了我的思绪。

“默默,怎么还不睡。”苗邬梅的询问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转头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来吧,但那丝诧异很快就消失了,淡淡的说:“现在就去睡。”

然后一步步向门口靠近,到苗邬梅面前的时候苗邬梅突然拉着我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问我:“默默,你什么时候才能开口叫我一声妈?”

看着苗邬梅期待的眼神,我不想打击她,但却没有办法,顿了顿说:“等你学会怎样做一个母亲的时候。”

“我……”苗邬梅惊慌的看着我,“我不会做母亲吗?”

我面无表情的淡淡回答她说:“你以为你会吗?”扭过头去,不愿看她,怕自己会心软。

“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苗邬梅有些慌张,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会这样问她,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指责。

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再去看她,将自己心里所想的一切,憋了这么久的话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不顾苗邬梅的感受。“你扪心自问,你都等不到我断奶就把我丢到乡下,这是会做母亲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吗?为什么被送回去的是我而不是哥哥呢?”

我看着她,她神情失色,企图争辩说:“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我没有哥哥聪明,所以就要接受这样的命运吗?”我打断了她的解释,继续说:“如果我比哥哥聪明,那么十二年前被送回乡下的就不会是我了吧。”

呵呵,我笑着对她说,眼神里有一丝轻蔑,而内心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不……不是……”苗邬梅从未这样的慌张过,至少在和泠默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没有这样过。

“够了,你不用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我轻笑着,继续说,“这就是你所谓的会做母亲吗?真TMD可笑。”

“泠默,你怎么能这样,她可是你的母亲。”泠正东严厉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打断了苗邬梅即将说出的辩解。

“母亲,呵呵。她有做到母亲该做的事吗?我怎么能这样,这要问你们啊,养不教,父之过,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我彻底爆发了,这么多年的隐忍,终于在这一天爆发了,没有导火索,没有引火线,就这样,突然爆发,打的我们措手不及。我不知道我究竟要做什么。

“你……”泠正东扬起手臂,看样子想要打我。

“别这样。”苗邬梅拦住了泠正东,对他拼命的摇头,“你不能打默默。”

“她都这样了,你还惯着她。”泠正东很生气,又很着急。生气是因为我,着急是因为苗邬梅。

泠正东觉得我说的这些话大逆不道,却又不能违背妻子维护女儿的心。

我狂笑的看着他:“你打啊,怎么不打了。如果是泠宸的话,你肯定不会这样吧。”

泠正东愣住了,他或许没想到我会提到哥哥吧。“泠宸,泠宸才不会像你这样。”泠正东仿佛在自言自语,语气里没有刚才的严厉。

“是啊,他不会像我这样。所以当初被送回乡下的是我而不是他。”我还是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明明是同样的,为什么要接受他们不同的安排。

“你……”泠正东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我拒绝听,既然当初是你们不要我的,那我为什么还要去听那些冠冕堂皇,荒谬可笑的借口呢?

我迅速跑下楼,出了家门,将刚才的一切,还有泠正东最后那句“默默……”,以及没有说完的那些话,一股脑的全关在门里。佯装轻松,这是他们欠我的。

这么晚了,该去哪呢?我并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家里的苗邬梅打电话给了付尧,简单的叙述了事情的经过,拜托付尧照顾我。

泠正东摇摇头,“这孩子,怎么会这样。”他对泠默今晚的所作所为无比的失望。

“这是我们欠她的。她一直认为,她没有泠宸聪明所以才会被送回乡下。她不是在乎环境,而是在乎没有父母的陪伴。”苗邬梅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当初要是没有送她回去,是不是她就不会变成这样,泠宸也不会死。”

泠正东扶着苗邬梅坐在,叹了口气,说:“这事我们谁也料想不到,如果当初没有送默默去爸妈那,或许死的就是她吧。默默一直误解我们,却不知我们其实是想要保护她啊。”

“要不改天找默默谈谈吧,不然这样下去,我真怕这孩子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女儿了。”苗邬梅很害怕,她害怕再次的失去,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承受了。

“嗯。”泠正东紧紧的抱住了她。

独自在街道上晃荡,周围的景物却不是很熟悉。

想着刚刚和他们争吵的画面,苗邬梅仿佛要哭出来的样子,我苦笑了一下,不再去想刚刚发生的一切,我告诉自己,这是他们欠我的,是苗邬梅和泠正东欠我的。

我不是在乎环境问题,只是在乎父母的陪伴。坐在长椅上,看着夜空,有点点星星闪烁,远处的高楼,霓虹灯的闪烁,突然觉得这个城市越发的冷漠。

冰冷的感觉涌上心头,眼眶有些发红,强忍的泪水,一股脑的全部涌出,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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