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玄鸟与何梦溪回到方府以后二人去拜见了沈馨梦便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凳子还未坐热方遇身边的侍女便来了。
“大小姐老爷请您过去用晚膳。”侍女对着玄鸟行了礼交代了来意,便站在一旁示意玄鸟快些行动。
玄鸟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下,“好我知道了,待我去换身衣服,刚从寺庙回来身上的檀香重了些,烦劳姐姐出去等下。”
“是,大小姐。”侍女皱了下眉头便毕恭毕敬的出去了。
墨云闻言便拿来了干净的衣服候在一旁,玄鸟拿起衣服慢条斯理的换着,又净了面整理了发髻才走了出去。
“墨云你跟我去拜见父亲,轻竹你便留在院子里整理下房间吧。”以方遇的为人而言方绮月想必对他而言也只是棋子,若是无事想来他也不会见这象征着他落魄过去的女儿,墨云既然是沈馨梦派来的眼线想来带上墨云更合,玄鸟边说边用传音向轻竹解释着。
轻竹本有些想跟上去,听完后窘迫的脸红了下,认真的点了点头,送着玄鸟和墨云出了院子。
“女儿见过父亲。”侍女像方遇通报后玄鸟站在门口毕恭毕敬的说着,微曲膝盖行了礼。
方遇抬起头嘴角微抬了一下复而又放下,起身坐到桌边说到,“别站在门口快些进来吧。”
玄鸟点了下头走到桌边,顿了一下对着方遇又行了礼才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
方遇看着玄鸟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眼神有一瞬的动摇却也只是一瞬间,叹了一口气为玄鸟夹了一筷子菜,“我们父女何至于生分至此。”
“多谢父亲。”玄鸟依然有些拘谨,看似纠结了一下也夹了一筷子菜给方遇。
“绮月啊,我与你娘亲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是迫不得已,我知道你是怪父亲的,唉,你也确实该怪我。”方遇叹着气,似乎心中有着万千话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女儿,没有怪罪父亲,娘亲病成那般样子确实……”玄鸟缓慢的吃饭,眼睛有些微红似要哭出来,又生生憋了回去。
方遇伸出手拍了拍玄鸟的背,“不是因为你娘亲的病,朝堂上的事情你不懂。”方遇给自己倒了杯酒又说道,“罢了为父讲给你听吧,你应当知道的。为父与你娘亲青梅竹马,为父当时向她许诺考出功名就回去娶她,何其有幸为父也做到了也娶到了你娘亲。当年为父与你娘亲也是和和美美,没多久边有了你,之后也只纳了一门妾侍,可是啊……”
方遇眼中似有些泪光,叹了口气伸手打算拿酒壶,玄鸟站起身为方遇倒了酒,方遇笑了一下拍了拍玄鸟,“坐下吧,可是你母亲她当年生下了天女,为父必须将最好的都给她,为父只能将这颗心留给你和你娘亲,可惜你娘亲她不懂不再愿意见我还将自己逼成了现在这样,也把为父逼成了这样。”
“父亲,若,若我是男子,若娘亲生下的是男孩,会不会,对不起,女儿妄言了。”玄鸟小声的说着手捏着袖子,苦涩一笑又松开了,低下头不再看方遇。
“你是为父的女儿,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为父的孩子,你这般想也是为父的问题,为父不怪你。”方遇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饮下“这是为父的疏忽,你莫要自责,转眼十五年的绮月你也要嫁人了,为父高兴。为父从前那般对你也有些迁怒,是为父的不是,为父给你道声抱歉。”
玄鸟一愣满脸写着难以置信,眼泪一下子就滑了下来,赶忙拿起手绢想拭干眼泪,可是却哭的更厉害了,“父亲,抱歉……,真的抱歉。”
方遇揽过玄鸟僵硬的抱着玄鸟,拍了拍玄鸟的后背,“不哭了,小月亮不哭了。”稍稍安慰了玄鸟片刻便松开了她,“父亲的小月亮是大姑娘了,都要嫁人的孩子不能这般哭了,以后与三皇子……好好过吧,若是可以便也照顾下你妹妹。”
听着方遇说到三皇子时刻意的一顿,玄鸟微微勾了下嘴角,果然是有事要说,玄鸟小心翼翼的问,“父亲,三皇子他,是有什么……不太好的言行么。”
虽说面上没表现出来,但玄鸟感觉到这话一问出方遇便松了口气,“也没什么,罢了告诉你吧,你娘亲的祖父送了你娘亲一幅画叫韵书卷是你娘亲当年的陪嫁,那是一幅山水图画的很好,据说有缘之人可以闻到花香甚至能见到一位美人,那美人便是画灵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不过啊,为父看不出什么不同只看得到一幅画,应当也只是传说,可是在你小的时候你娘亲还没病时,这画便被三皇子拿去了,之后你娘亲便病了。”
玄鸟着急的打断了方遇的话,“可三皇子他为何要拿娘亲的画,那时三皇子应当也是一个孩童而已。”
“女儿啊,这便是皇权啊,他是皇子,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更何况一幅画。为父想也许这画中真有画灵,不然为何这画一被三皇子要去,你娘亲便病成了这样。其实这是不该告诉你的,你便当没听见吧,为父多言了。”方遇自嘲的笑了笑,连饮了几杯酒,还咳了起来。
“父亲。”玄鸟一惊赶忙站起来拍了拍方遇的背。
方遇拍了拍玄鸟的手让她坐下,“为父没事,你安心坐下,今天为父讲的便忘了吧。好好与三皇子生活,好好助他管理内院,若是他要纳妾也要大度一些,这本该你娘亲教你,可她如今这样便由为父告诉你吧。若是有时间了,也记得回来看看你娘亲,看看你母亲。”
“父亲,女儿去向三皇子讨要这画吧,只是一幅画三皇子应该会还的,女儿去试试吧。”玄鸟似下定了决心坚定的看着方遇。
“女儿这样不行的,你是三皇子的人,你不能在大婚前在三皇子心中留下一根刺。为父本就没能给你高贵的出生,你若是同三皇子提出这种要求,三皇子府中哪还有你的位子,我的傻女儿啊,别为了父母干傻事啊。”方遇看着玄鸟笑得一脸慈祥,若是此时能够戳破这身份玄鸟真想告诉他,“左相您这戏演的不到位,您满眼都写着鱼快上钩了。”
玄鸟似有些泄气,“可,可是,父母恩情女儿本就无以为报,如今父亲让女儿抛下父母自顾自身荣耀,女儿真的做不到,父亲还有别的方法吗?若是女儿能帮上忙,女儿一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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