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绮月和楚烨各骑一匹马扬鞭进入了林中,林子里不时传来动物逃窜的声音,虽不是亲眼所见却能更明显的感觉到那一种绝望。
“绮月觉得这样很残忍吗?”楚烨难得的轻声细语的问到,似感觉到了方绮月的不快,一路上楚烨都并未张弓搭箭。
方绮月摇了摇头,松开了紧皱着的眉毛,“并不是,相比一箭毙命,这样的追法太过残忍,明知死路一条却得无目的的逃窜。不过物竞天则,这便是他们的路,选择了一时的安逸,自然需要面对这种残忍的死法。”
楚烨勒住了马定定的看着方绮月,“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加聪明,你不是男子当真是可惜了,只是明白的越多痛苦就越多。”
“男子女子又有多大差别呢。”方绮月盯着前方,拉开弓箭射中了不远处的一只白兔。
楚烨走过去拾起兔子,一箭毙命兔子早已没有了生息,端详了许久缓缓开口问道,“绮月练习了多久。”
“约是有一月吧。”方绮月说着伸出手给楚烨看手上的茧子,像是邀功的孩子一般。
但便是最有天赋的弓箭手怕是也得习上二月有余,更何况一个只能偷偷摸摸练习的闺阁小姐,只是看那厚厚的茧子想来她说的确是实情,楚烨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若是左相能够慧眼识珠说不定我们南楚会出一个女将军。”
“若真是如此,父亲也不会这样做,树大招风,方景妍已经使他置于风口浪尖,他不会将自己推入深渊的。”方绮月夹了一下马腹,缓缓的向前走着。
见状楚烨也驱马赶上,“若我是左相必以方景妍为明枪,你为暗盾,如此这般定可以保相府百年不倒,重演当年严家三朝宰相的光辉。”
说着楚烨又看了方绮月一眼,“不过以你的性情,你定不会愿意的,无论是明枪还是暗箭,所以直到今天左相也没有发现你的价值也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你就挑了我做你的合作伙伴,因为我要自由安逸,而你需要一个暗箭吗?”方绮月漫不经心的说着言语中却带上了刺。
“不,因为我确实对绮月有了好感,也有了兴趣,你不同于其他女子你有自己的思想,而且异常聪慧。如若我真是想让你做暗箭,何必将你迎娶回府,直接接你母亲和你出来,并定下交易便可。”楚烨说这话时不再嬉皮笑脸,表情极为严肃。
方绮月不由浅浅一笑,“我自是知道,不然也不会答应。我和四娘不同,感情之事我还是懂得的。”
“你看出来了。”楚烨毫不吃惊,这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嗯,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装作我丫鬟时也不懂得掩饰,明明武功高却不懂得人情世故,应该是自幼训练的暗卫不懂得这些事便在情理之中了。”方绮月再次拉弓射向飞奔而过的小鹿。
楚烨盯着那只同之前那只兔子一样瞬间毙命的小鹿,“不过你有些地方非常像她,看来因为神女之说你受了很多苦吧。”
“也算吧。”方绮月放下弓,手却依然牢牢的抓着,神情有些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