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国是位于明月大陆边缘的一个小国。每三年的中旬明月大陆各大宗派学院会在各国开设招生。于是这个时候所有拥有武学报复的少年英雄都会提前一个月敢往所属国的国都。
麒麟国的国都就是麒麟城。在招生大会的前一天上官伦正在和皇国公主麒小凤举行婚礼。这是一门从小就定下的婚约。上官伦牵着公主的手正从玄武门前穿过。突然一把剑,自天空急速而来,那是一把全身火焰覆盖的剑。这一剑从万里来,它穿过空气却带着刺耳的呼啸。那是充满无尽恨意的一剑。这一剑穿过麒小凤的心脏中央连带她人一起定在了玄武门前的汉白玉雕刻的麒麟上。麒小凤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就在她人生最重要的一天死了。
没有一个大内侍卫来的及,哪怕城里公认出手最快的上官乱都望城莫及。上官伦傻了,连自己什么时候失禁了都不知道。没有人知道这一剑从何而来。然而总还是有人看出了些什么。上官乱就是其中的一个。因为那把还带着麒小凤尸体的剑。
那是麒麟国的开国剑,剑名麒麟。十年前这把剑便随着那个渐被世人遗忘的名字一起消失在戮河的万丈悬崖下,上官乱亲自参与这次行动。如今这把剑回来了。那么,持剑的人是否还是曾经的那个他。那个当朝皇帝麒龙的亲弟弟麒杀。
苏完同样被这样的一剑震撼了,那是需要多深内力的一剑。剑身已经完全没入了麒麟雕刻,麒小凤挂在剑柄上十分的凄惨。上官乱飞上了雕刻,从剑身上摘下了公主的尸体。然后试图拔剑。然而即便他用上了十分的内力依然未能撼动剑在雕刻里的一丝。屡试几遍过后他选择了放弃。
他抱起公主的尸体像皇宫掠去,出了这样的事他必须去见皇上。如果真是那个人回来了,那么今天发生的绝对只是个开始。
苏完依旧沉浸在那一剑里,直到欧阳匕扭疼他胳膊的时候才醒过来。
“走了,木头。不过是死个人,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吗?”
“我有说我是被吓成这样的吗?倒是你,看到那个穿着大红袍的老头直往我后面缩。那个就是对你逼亲的人吧!”苏完一边走一边调侃的欺负起欧阳匕。
欧阳匕郑重地点点头说道:“他是上官乱,麒麟国第一元帅,这个老魔头要把我嫁给他的儿子上官伦,就是刚刚那个吓的失禁的小屁孩。”
“那你为什么不嫁,我觉得那屁孩还挺英俊的。”
“你想死!”欧阳匕气急败坏地锤了苏完一拳接着说道:“我是纯阴之体,他们不过是想取我的元婴助他们更上一层罢了,所以我必须找一个靠山,而唯一能让我有活路的只能是鹿月学院。”
“为什么只能是鹿月学院”
“因为鹿月学院对四方大国招生,旦凡被选拔将享有绝对的自主权,他人无法干涉学员的自由,包括我父亲都不能。所以鹿月学院是所有和我一样有着难言之隐的武学新手最想去的地方。”
“我一定会让你实现愿望的”苏完郑重地握了下拳头。
“就你这个只会一点皮毛易容术的木头还指望帮我。怕是连洗髓都没有完成的小白鼠吧,鹿月学院对没有完美洗髓的普通人不会有任何兴趣的。”
“哦,我忘了告诉你,师傅曾经说过,我是极髓。”苏完若无其事的回道。
欧阳匕一个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对于一个从小在城主府长大的贵族公主她完全懂的极髓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一千万个武者里才会出现一个的极品武学宠儿。她无法相信这个被她用来当保镖的看起来普普通通,快一个月来相随的只穿一件黑色袍子的小男孩尽然拥有武学极髓。
“有这么激动吗?刚刚街上那么壮阔惨烈的一剑都没见你这么失态。”苏完白了欧阳匕一眼顺手扶起了她。
“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对人暴露你是极髓这件事,不然你会有大麻烦的。”欧阳匕抚了下身上的灰尘压低声音地告诫苏完。心里对这根她认为的木头无限地羡慕。
“哦,我以为这不是多大的一件事”
“你还想多大!要是让刚才的大红袍上官乱知道你有极髓之体一定会抓了你给他的宝贝儿子换髓。你还不稀罕了!”欧阳匕愤愤地数落着苏完。
明日就是各大山门,学院招收门徒的日子。地点在麒麟广场。苏完和欧阳匕来到一间酒楼。酒楼里出奇的热闹,每一桌都是前来试图明日一朝被学院宗门看中的少年英才。苏完选了个角落坐定。欧阳匕点了菜。大厅里到处都在谈论今天发生在玄武门的那一剑。有说是天极阁不世高手在顿悟多年后随意刺出的一剑,有说是有人雇佣了杀手之王苏起所为。这时一个摇着羽扇的青年站起身说:“你们都错了,重要的不是人,重要的是那把剑,你们不觉得那和传说中麒麟国的国之圣剑特别相似吗?”
此言一出,整个大厅突然一片寂静。所有人似乎是掉入到一个冰窖中,凄冷席卷了所有正在高谈阔论的英才。因为所有人都想到了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叫麒杀,他是皇上的弟弟。他曾经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独自一人鏖战戮角山。屠完戮角山他身负重伤却有手举圣剑杀入皇宫。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而后十年这把剑就再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那个人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生死,如今那把剑插在象征皇权的汉白玉麒麟上。剑已经来了,人还会远吗?整个大厅都沉浸在这样的深思里,只有苏完平静地吃着菜,好似一切和他无关。不过也确实无关,一身白衣摇扇的书生向他偷来赞许的目光,他回礼,坐定,继续吃菜。
皇宫的密室里,上官乱静静的矗立在一旁,一个穿着勾画着麒麟和龙的有着暗黑色眼睛的男子背着手往着墙上的一副画。画里是一个有着曼妙身姿的女子,花色的眼睛,配上细窄的鼻梁。小嘴像一粒樱桃。美的不可言语。许久,男子开了口:
“这个废物为了一个女子尽然不惜与我反目成仇。纵然我们利用了他,可是那是我看上的女人,他不配占有她。”
“可是,臣观今日一剑他以更上层楼,如今没有现身或许还在忌惮些什么?”
“哼,他不过是心里放不下那所谓的在他看来比命都重要的情罢了。在他没有找到离月的尸身前是不会来和我摊牌的。”
“那他为什么把剑留在了麒麟里,臣想不明白。”
“他是想告诉我,他会杀我,在他取剑的时候。”男子转身望着窗外的天幕答到。
“臣下该做何准备,总不能就这样等着他来,他可是个名副其实的疯子。”上官乱有点急促的补充道:
“再疯子也不过是我手中的一个玩偶,我会让他后悔再次的出现。他以为杀了我一个女儿我会心痛,可他想不到我不是他,一个女儿的代价能换来他活着的消息让我的血液再一次的沸腾起来,你知道吗,在我以为他已经死了的这十年我是多么的寂寞。”
上官乱搽了下脑门的汗,他不知道谁才是那个疯子。他自认为他已经是个够疯的人。现在他才发现他充其量不过是一条蚂蚱。
上官乱退了下去,男子又转身望向画中的女子自语道:
“离月啊,你的情郎要来找你了,不知道他看到我把你的魂魄封印在这副画里会如何疯狂,哈哈……哈哈……和我作对的都的死,谁也不例外。”
男子狂笑着走入内宫,画上的女子的眼角活灵灵地落下一滴泪来,那样的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