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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危机

戏很好听,但是对于适应了快节奏生活的女警和苏雯来说,台上慢悠悠的动作,和一腔一调的声音让她们有些厌倦。不多时,妍妍抱着赵平安的脖子,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无聊的睡了过去。

女警到底是胆大,虽然她怕鬼,但是现在她看来,这些都是人,没有了畏惧之心,她也在几个板车上四处看了起来,很古老的衣服,很古老的首饰,那些首饰要不是看起来崭新崭新的话,她肯定会以为那是古董。

木轮推车轱辘辘的推了过来,一名男子将座椅摆放完毕,立刻开火做饭。一群人涌来,女警回头看去后面的空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占满了,不少人盘腿坐在地上,他们身前的布面上摆着各种小玩意。

集市很热闹,但是女警却感觉有些不对劲,那个戏台灯火通明,但是光线照到这里就有点太暗了,他们不怕东西被偷走吗?带着这个疑问,女警不由得看向了这些人的脸。他们的脸上被埋在阴影中,看起来极其不真切,女警有些疑惑,转头再看向其他人,突然发现刚才看过的那个人的长相已经记不住了。

女警虽然神经粗大,但终究不傻,作为警察,她的记忆力虽然不算太优秀,但是对于相貌记得却非常清楚。但是眼前这个集市中的人面仿佛笼罩着一层雾气,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而且过目便忘。

她打了个哆嗦,以前在缉毒科的时候,就听过很多奇闻怪事,而且不少都是警署前辈的‘亲身’经历。前辈们讲的故事如同流水一般从映在脑海中。女警向后退了两步,感觉到脸上有些痒痒,转头一看,一名女子的头发蹭在自己脸上,而那名女子半个身子嵌在自己的身体中。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那些人影一阵晃动,紧接着化作白色烟雾,凭空消失。唱戏的戏班子动作一停,紧接着下面的鼓点和二胡的声音一下急促了起来,台上戏子站定,身体一点点膨胀了起来,青红黑白的脸谱逐渐变得狰狞,一双獠牙从嘴角伸出。

女警跑到赵平安身边,看到台上恶鬼脸色铜铃大小的血红双眼,双眼一翻,一下晕倒在地上。苏雯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她双臂抱着赵平安的胳膊,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看着走来的几只恶鬼,她身体如同筛糠一般哆嗦着。

赵平安皱起眉头,戏台上的烛火灯笼已经灭了,树林中一片黑暗,透过树梢洒下的月光朦胧一片,恶鬼向他走了过去。苏雯使劲摇晃着赵平安的胳膊,赵平安回过神来,责备的看了一眼女警,随即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好的一场戏,就这么被搅和了。

面对那几只恶鬼,赵平安脸上毫无惧色,伸出手在空中轻轻一点,他的胳膊上闪出一道黯淡的白光,光辉非常黯淡,甚至在月光的照耀下,如此近距离的苏雯都没有发现,几只恶鬼仿佛被锤子击中了一般,倒飞出去。赵平安收回手,向前迈出一步,他的胳膊上再次出现了点点光辉,就在他要点出去的瞬间,一名女声呵道:“住手。”

几只恶鬼的身影缓缓化作几名年轻男女,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貌约二十的女子,她身披一身朱红长袍,恶狠狠的看着赵平安,愤怒的说道:“你们太过分了吧,客人都被你们赶跑了,现在还要消灭我们。”

“是你先攻击我们的。”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苏雯让赵平安有些诧异,她不仅没有被吓晕,现在竟然还能说出话来,感受着她身体不断颤抖着,赵平安笑着说道:“昨天晚上,有一个老太太怎么死的?”

女子皱起眉头,思考了片刻哼道:“那个老太太自己跑过来的,结果被吓死了。”

赵平安点点头,能进入鬼市的基本上都是游魂野鬼,这些野鬼虽然不是好鬼,但是也不会随便杀人,毕竟杀人杀多了,就会变成厉鬼凶灵。赵平安问了几句,得知鬼市还有三天才能结束,皱眉说道:“这个被吓晕的是警察,也就是捕快,明天她可能会带人过来,所以你们最好不要唱戏。”

女鬼紧咬牙齿,这个男子明明不是道士,但却能打到鬼魂,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吓不走他,也打不过他,看来现在只能提前结束了。女子留恋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戏台,下次再唱戏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剩下的几只戏班子的鬼一点点消散,看着人去楼空的林地,那幕戏似乎仍然萦绕在眼前,赵平安长长的叹了口气,人鬼殊途,不仅仅是鬼害人,同样的、人也害鬼。

“它们走了?”苏雯看到月光洒下,斑驳的树影不断给晃动,心中顿时踏实了不少。赵平安轻轻弯下腰,左臂将女警夹起,说道:“走了。”

“那些鬼?”

“那是鬼市。”赵平安边走边解释。

虽然孤魂野鬼可以随意出现在世界上,但是它们想要交流确实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只有天象合适,地面喷涌阴气之时,那些鬼才能接着喷涌的阴气聚集在一起,不过有些时候阴气出现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也有些时候阴气直接出现在城市中,所以鬼市出现的越来越少,并且随着公路的出现,见过鬼市的人就更少了。

听完赵平安的解释,苏雯叹了口气,她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很难懂,鬼在她的印象当中,应该是很恐怖的,虽然不能把人生吞活剥,但是至少也是无解的生物,但是刚才那些逃跑的鬼,让她觉得应该颠倒一下。

鬼市没了,唱戏声自然也消失了,有些胆大的人已经走了出来,见到赵平安等人,他们满脸的不可思议,四人在村子的小旅店中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女警醒来后赵平安解释了一下,立刻开车回a市。

女警下车,用最标准的笑容看着赵平安说道:“赵先生,麻烦你过来做个笔录。”

赵平安愣了一下,他有些疑惑,昨天就已经做完笔录了,今天怎么还要做?看着警察局门口来来往往的警察,赵平安说道:“做什么笔录?”

“王老太太被害的笔录。”女警抬起头对车另一侧的警察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点点头,一把摁住了方向盘。

赵平安脸色极差,看着女警的眼中满是愤怒。自从网络这种东西出现后,他就下意识的避开了警察,可以说不管遇到任何事情,他都会远离警察,但是今天还是被抓了进来,而且是救了人被抓。被绑在在椅子上,他虽然生气,但是却并不担心。他知道他不会有事,他需要担心的就是妍妍,以及在这里呆多久?

“怎么样啊,我都说了要把这人抓起来,现在你饶了这么大一个弯,不还是要抓他吗。”胖警察讥讽道:“以后还是要多听听过来人的意见。”女警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看着凳子上的赵平安,她开始审问了起来。

听着女警的问话,赵平安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个女警太蠢了,以为昨天见到的东西都是自己弄出来的,现在她还以为王老太的死和自己有关。

“你怎么解释昨天晚上的事情。”女警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一刻她仿佛成为了正义的化身,但是看着赵平安一脸平静,她新都腾的冒出了怒火,自己被吓晕了,被这种人的下三滥伎俩吓晕了,要知道自己可是从缉毒队出来的人,可是有白色曼陀罗称号的警花。“你不用瞎编,我已经叫人过去了,等找到你留下的证据,我就能定你的罪了。”

赵平安笑了两声,等警察找到证据?等她死了都找不到证据。他的小声顿时激怒了女警,紧接着女警走了出去,大门关闭,空荡荡的屋子中只剩下赵平安一人,以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王家村离得很远,一个来回至少要三个小时,再加上还要详细调查找证据,用时就更多了。中午到来,女警好像是忘掉了赵平安,把他饿了一中午后,直到下午两点,女警才拿了一瓶矿泉水走了进来。

“我还以你会饿我两天呢。”赵平安笑道:“你刚来警察局没多久吧?”

女警顿了顿,虽然出去的人没有回来,但是现在通话如此方便,如果他们有什么发现的话,肯定早就打电话邀功了。她哼了一声,给赵平安喂了两口水继续审问了起来。

审问是一件非常单调的工作,但是做这项工作,会让时间过得非常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女警已经喝了三杯茶了,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起,得以的看了一眼赵平安,她接起电话脸色不由得一变。

树林中只有四个人的脚印,一个小孩、三个大人,小孩的脚印在停留过的地方消失,应该是被男子背了起来,出此之外,树林中再没有任何痕迹。

女警呆呆的挂了电话,她使劲摇了摇头,大声问道:“你是怎么做的?则么可能什么设备和痕迹都没有留下。”她虽然问着话,但是心中却隐隐知道,赵平安早上的解释是正确的,那里确实是鬼市。

胖警察又走了进来,看着赵平安说道:“他又杀人嫌疑,先拘留三天再说。”

赵平安被送到了拘留室,第二天中午,苏雯带着妍妍过来看他。赵平安最担心的恐怕就是妍妍了,他告诉苏雯要她带着妍妍找那名男子时,胖警察走了进来,看到苏雯,他笑了一下,大声说道:“原来你也有嫌疑。”他说完话,拿出一副手铐,冲到苏雯身边,一些拷住了她。

妍妍看到小姨被警察铐住,顿时哭了起来,不少警察听到女孩的哭声匆忙赶了过来,胖警察听到妍妍叫苏雯小姨,心中顿时有底,只要这小姑娘不是这两人的孩子就好办了。将苏雯交给其他警察,他大声说道:“查查她母亲是谁,赶紧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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