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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啃老的艾希

艾希的到来并没有给千山村带来什么影响,村民们依然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遇到的时候点点头好奇的打量一番,甚至是交谈的都很少,除非艾希主动和他们说话。就村民而言,他们知道自己没多大见识,习惯性的听从见多识广的族长,而族长对于艾希的到来没有发表意见,他们更不可能有什么看法,更何况天生丽质的艾希让粗糙的村民自然的有种自卑感。

千山村三十户人家,以山为姓,相传是唐代逃难到此,抛弃旧姓聚成一村苟且求生。村子的由来没人去考证,反正现在已经被官府上籍被大宋承认了,对于村民而已他们祖先如何和他们都没什么关系,他们更关心下不下雨以及官府加不加税。

艾希这样的情况她并不准备去官府上籍,事实上也上不了籍,甚至被贪图美色的官吏强行抓了卖了都有可能,事实上她完全没有保护自己的手段,她很清楚,呆在这个淳朴简单的村子里是目前最安全的,所以她注定是和憨牛一样的大宋黑户。

哪怕她知道她迟早会离开这个村子,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的思想,她还是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家,所以她找上了山虎。山虎在老爹的示意下也痛快的答应了,在山里,搭一座屋子并不是多难的事情。地方是艾希早就看好的,就在温泉洞不远处,那有一片竹林,山风一吹,整个天地都沙沙的响,不喧闹,不寂寞,艾希很喜欢这里。

村民都有自己家的活计,也不需要那么多人,所以山虎只叫上了两个人帮他,一个叫山松,和山虎不相上下的壮汉,还有一个叫山鬼,很瘦小的汉子,但是手巧的很。对于村子里取的名字,艾希都不想吐槽了,其实也只有艾希会觉得名字怪,村里人取名没那么多讲究,有的怕什么取什么,比如这山鬼山精的,有的看到什么取什么,比如山石山鸡都有,还有的是随缘取的,生的时候八斤就叫八斤,生的时候八月就叫八月。“显然,憨牛的名字来源于他傻大力。”在听到山虎介绍两个同伴名字的时候,艾希还在走神。

他们很快砍掉一大片竹子,清理出一片空地,山里人对木工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更何况山虎还继承了老族长的手艺,他们用竹子搭建一个竹屋。艾希一直站在旁边看,她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连该做什么都不知道,根据她从业十多年的经验,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就好了,对此她并没什么内疚的。

艾希不知不觉站在竹林边站了一整天,等到憨牛叫她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嗯?盖完了?”艾希看着面前的竹楼,有一种特别奇特的感觉,竹楼显然还没完工,只是一个主体框架,就算是这样,夕阳的余晖洒在竹林里的薄雾上,分别不出是什么颜色,但是流光溢彩,美轮美奂,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竹叶沙沙作响,归鸟扑打翅膀的声音和鸣叫,又给她特真实的感觉,竹林里竹子的香气弥漫,这种真实和不真实相互交缠,让艾希沉醉其中。

艾希站的太久,脚一麻差点摔倒,站稳之后看着竹楼背后隐隐若现的夕阳,还有在夕阳下成群结队归巢的鸟雀,喃喃自语:“念双燕、难凭远信,指暮天、空识归航。黯相望。断鸿声里,立尽斜阳。呵呵,也就是我现在的写照吧。你在哪儿?天的尽头是不是你?我除了站在这看夕阳等你,我还能做什么?”艾希苦涩的自嘲。

山虎在旁边听着艾希的话,听不懂艾希吟的诗,也体会不到艾希笑容的苦涩,但是山虎还是很惊讶,“艾姑娘,你会念书啊?真了不起。”读书人从来都是受人敬佩的,特别是在没人识字的山村。

竹楼一天是做不完的,晚上依然是借宿在族长家里。老族长对于艾希会念书的事情并没有说什么,他其实并不意外。

晚饭依然是那硬梆梆的饼子。

艾希不断在回想软绵绵的大馒头是怎么做出来的,可是没办法,艾希心里叹了口气,现代人来到古代就是这样,感觉自己什么都见识过,但是什么都做不到。就像以前,超市买一包发酵粉,轻轻松松的就做出来了,可是现在去哪儿买?还有像竹楼,自己住过几十层的高楼大厦,却连一层的小屋都不知道怎么盖。不可否认自己的能力强,可是这些能力能帮助自己在这生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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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族长,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一天这样吃白饭我也挺不好意思的。”艾希在晚饭后很直接的跟老族长说。

“哈哈,小女娃,你能做什么啊?”老族长笑了,话里却没有嘲讽的意思,“前些年大灾,官府减免了好些赋税,现在家里还不缺你一个女娃的粮食,就是怕你吃不惯啊!”显然每天吃饭的时候艾希痛苦的样子都在老族长眼里。

艾希点了点头,她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想我艾希在现代好歹也算事业有成存款百万,没想到回到宋朝回到十六岁了,居然还要啃老,真的算是名副其实的越活越回去了。哈哈”老族长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傻笑的艾希,他对这个俊俏的姑娘偶尔的神经质已经有了免疫了。吃完饭,天刚好黑,这也算是乡里人的小智慧,大家都是这会吃饭,反正老天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吃早了耽误做农活,吃晚了看不见,点灯还费油。

天虽然已经黑了,星星也闪的漫天都是,万籁俱寂,可是对于艾希而已真是睡不着,她没有烟瘾,但心烦的时候或者心情好的时候都喜欢抽一支,现在没有也就算了。可是怎么打发时间直到睡着?以前可以上上网看看电影,又或者看看书,又或者拉着李医生喝点小酒,总有办法混到瞌睡来的。

“憨牛,你过来,你会写你名字吗?”

“来,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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