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子墨要娶李婉儿的消息,姒璟闭了眼一直没有表态,黎夏就算再神经大条,这时候也明白姒璟心里的苦。
“姒璟,你别这样不就是一个男人吗?这世上比姜子墨好的男人多的去了,没必要为了他这么伤害自己”。
姒璟睁眼,“我也不想为难自己,可是夏夏有些事情你现在不懂,如果可以……”
“是我不懂还是你们想的太多?你、还有我哥哥,你们总是当我不懂事,可我懂,我什么都懂,不懂的只是看不透你们,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非要弄得苦大仇深。你爱他那就告诉他,有了误会就解释,要是他不听我帮你把他绑了逼他听你的话”。
姒璟听了她‘天真’的话语,难免觉得有些好笑,笑过之后又觉得她说的在理只是要做到又谈何容易。
“谢谢你夏夏”。
“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如果……我是说如果,等你在这里没有牵不想再待在这里,你告诉我,我带你回我们泗水国,我们国家不仅好男儿多,还没有你们这些破事,到时候我给你找个如意郎君准保你每天开开心心的,不用在这里受他们的气”。
姒璟刚觉得黎夏刚才说的那番话有道理,现在又是小孩子口气,这些日子也就黎夏今日来了她稍微舒坦点,于是也跟她玩笑道,“好啊,那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姒璟话刚落音,房门‘砰’的一声从外面打开,如果猜测没错,这门是被踹开的。
黎夏还在想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正要开口就见姜子墨眸眼深沉面色如铁。
姜子墨略过黎夏,目光直勾勾落在她身后的姒璟身上,声如寒冰冷冽渗人,“这么快你就找到退路了?要不要我车马护卫亲自送你过去?!”
姒璟再也坐不下去,“子墨,你怎么来了?”
“你倒是不想我来,我一来你的计划岂不是泡汤了?”姜子墨冷笑,“我还以为姜允晨在你心里有多重要,这不,他刚下狱你就急着找下家,不愧是他培养出来的,这绝情冷血的性子还真是与他一般无二!”
“姜子墨!”姒璟气急吼了一声,“我说过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是不会走的,可是为什么你要一步步的把我往外推?我当真……再也不值得你看一眼?”
姜子墨的目光望进她眼眸深处,“你不配!”
他曾经有多爱她,现在就有多恨,那恨远远超过对姜允晨的恨!他明明可以把她关入牢里,明明可以处置了她,可他……舍不得,只要一闲下来曾经的那些过往历历在目。
他生病的时候她嘴上说着让他不要离她太近,却总是每晚给他捏好被子才躺下,每次姜允晨‘欺负’他,她都会帮他欺负回来,就算困的睁不开眼也会陪他玩闹。
后来他好了,最开始他们之间有些疏远,可这些习惯潜移默化保留了下来,这些大概连她自己也不知晓,那时他不需要她的保护,转眼一想也没什么不好,这是他们间的默契,他愿意接受她的‘保护’。
他一直想他们可以这样一辈子,偏偏事情往往不如人愿。
他可以接受她撒谎,可以接受她的任性,甚至可以接受她不爱他,可是唯独她与姜允晨的瓜葛他接受不了。
刚才他听到她如此轻松的撇开他们之间的牵挂时心如刀割。他知道是他想的太天真,当她真的不爱他的时候他难以接受。
姜子墨说这话根本就没仔细想过,一想到她心里从来没有他,一想到她可以毫无顾虑的离她而去他就再也冷静不了。
姒璟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句‘你不配’犹如判了她的死刑。
对于姜子墨的态度黎夏看不过去,“姜子墨你别太过分,你知不知道姒璟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你现在怎么能这么对她!反正在你这里也只有受委屈的份!还不如让我把她带走!”
黎夏这话好似火烧浇油,姜子墨也不管黎夏是什么身份,冲她吼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黎夏气急,指着他,“姜子墨你……”
姜子墨矛头对准了露儿“谁让你放她进来的?!”
露儿刷的跪了下去,“是奴婢失职,请七皇子恕罪”。
姜子墨不看她,厉声吩咐身后的玄立,“玄立,把她带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踏进这里一步,以后送饭换其他人”。
姜子墨说完甩袖而去,黎夏被强行带走,露儿也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
自姜子墨的那三个字说出口,姒璟再也听不进其他,回过神已是夜间,姒璟躺在床上脑中一片空白,若说今天之前她还心怀希望,那现在她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磨灭。
从那以后姒璟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她也没有心情。
再有人来看他已是半月之后,那天天色尚早,来人是露儿,露儿捧着一套衣服进了门放在了桌上,来到她的床边轻声唤她。
要是没有姜子墨的命令露儿是进不来的,姒璟睁开眼,“你怎么来了”。
露儿扶她起身,“皇妃,昨日皇上驾崩了,今日入葬,皇妃身为七皇子的正妃理当在场,七皇子特意命奴婢来为皇妃梳洗,还请皇妃快些起身马车已经在外边等着了”。
“露儿,你说皇上驾崩了,那……”
“皇上临去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传位与七皇子”。
“那他……高兴吗?”
“七皇子这段日子时常不在府中,奴婢实在不知”。
“黎夏可还好?”
“黎夏公主一直在闹脾气,倒也没什么大事”。
姒璟任意露儿为她梳妆,露儿拿起眉笔时姒璟愣了一下,垂下眸子不再看。
参加葬礼不用过多打扮,姒璟简单收拾了一番虽露儿出了门,刚踏出门口就被玄立跟着,姒璟哼了一声,“他这是怕我逃了吗?”
玄立只是默默跟着,一语不发。
门口只有一辆马车和等在车旁的黎夏,没有看见姜子墨,转念一想他又怎么会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