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药尊怒目圆睁,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厉声吼道:“是哪个龟儿子竟敢给老子儿子下毒?出来!”
声音粗壮洪亮,中气十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他目光狠厉,带着浓浓的寒意和盛气凌人。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浑身一缩,大气不敢喘一下。
周围的空气顿时寂静得可怕。
杨药尊阴厉的目光自然也扫过云双双和少年的身上。
云双双淡定的迎视着他的目光,立马摇头表示:“不是我!我是女的!”
她很诚恳的请求:“我现在很赶时间,你们可以让开一下吗?我要过去?”
停车歇马地方的甬道都被他们塞满了,她过不去,好着急!
然而,这些高贵华丽的人却都是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把她当成透明的空气一样,根本无视她的存在。
杨药尊淡淡的瞥过她,直直望向那群喽啰,细小的眼缝里目光凛冽:“少爷现在在哪里?是谁伤的少爷?”
众喽啰皆指着云双双:“是她!”
杨药尊和那些高贵华丽的人目光顿时刷刷地都投到云双双的身上,惊讶中带着轻蔑。
这下子,云双双的存在感不仅回来了,并且非常强烈,只是悲催的是,这是一种很不幸的存在感。
“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云双双对杨药尊嬉皮笑脸的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见步行步了。
毕竟她身边有一个伤员,而对方的力量又那么强悍,实在不宜硬碰硬。
“爹,您来了!”杨公子忽然惊喜的叫道。
平日里杨药尊沉醉于炼药,知府这个官职也是西梊王朝敬畏于他药尊的身份而给他当的,其实根本不用他做什么实际事务。
所以,基本上,杨药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杨府门外总是围着一大群前来求医问药的人,比如说此刻跟着杨药尊来到酒楼的那些人。
任凭他们身份再如何高贵,平时也只能眼巴巴的守在门外,等待着杨药尊次数少得可怜的偶尔出现甚至一直不出现。
但是,杨药尊十分护短,每每听到关于欺负他儿子的一点风吹草动,便立马提长枪出门,气势汹汹找人算账。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即使杨公子再如何蛮横跋扈,所有人都不敢对他吭声的原因。
杨公子拨开一众喽啰,欣喜若狂的奔到杨药尊的身边,撩起自己的右手,得意洋洋的盯着云双双:“爹,就是她!她竟然给孩儿下蚀骨散!”
此刻他也不再恐惧了,只要有他爹在,解开任何毒药不过眨眼间的事儿。
杨药尊闻言急急抓起他的右手看了一眼。
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淡淡的放下,给了他儿子一粒解药。
他转头看着云双双,面容阴沉得犹如地狱来的恶魔,脸上罩着浓浓的杀气,看着云双双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位死人一样,冷冷哼道:
“不过是一种瘙痒粉末罢了,雕虫小技,也敢威胁老子的儿子?”
“什么?只是一种瘙痒粉?”才急急忙忙吞下了解药的杨公子惊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敢情自己刚才狼狈不堪的那一百次响头是白磕了?
他怒不可遏,从来都是他欺负玩弄别人,何时有人敢这样欺负玩弄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