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燕震天一脸严肃,燕平安虽然纨绔,还没有胆大到绑架君太傅的儿子到青楼,况且到君府掳人是那么容易的。
燕平安一改刚才嘻笑的神情,因为她明白再会伪装的人,天长日久的相处,总会露出破绽,她和前身本来就是两个人,有很多的不同,纵使她有前身的全部记忆,她毕竟不是她,而现在正是她改变的大好时机,没有什么比遭遇生死大难,更能令一个人成长,况且原来的燕平安本来就聪明绝顶,她只是不愿意把心思用在正途而已。
“女儿在青楼被人下了销魂散,迷糊之中毁了君公子的清白,至于冰颜我推测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下在无双帝卿给我的那杯酒中。”
无双帝卿,燕震天沉默了,冰颜是无双帝卿下的,这是无双帝卿的意思,还是皇帝的意思?还有今天皇上的反应太奇怪,自己一入宫,皇帝就宣昭了自己,并且很快的传来了张太医,似乎皇上一早就知道了平安中毒的事情。也就是说安儿中毒的事情就算没有皇上的意思,至少皇上也是知情的。可是自己能怎么办?那是皇上啊!那是自己宣誓要效忠的人。
“燕平安,你别给我闯了祸,就乱找借口。”燕震天厉声呼呵,只是声音多少有些虚张声势。
拜托,燕将军,你的表演很不合格,嘴角的苦笑是怎么回事,声音里的颤抖是怎么回事。其实你心里是相信吧!只是不想相信而已。历来功高震主就没有好下场,这只是意料之中而已,等我玩够了,自然会脱身而去,至于燕大将军,你愿意忠君爱国,是你的事情,只要别拖我下水,万事好商量。
“平安,安儿,平安,安儿!”凄厉的呼喊声由远及近,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一把抱住了燕平安,搂的死死的,力气大的燕平安几乎喘不过气来,燕震天看着燕平安的样子急忙伸手拉开了云柔,并帮她整理衣衫,“小柔,你怎么衣衫不整的就跑出来了,连鞋也不穿,你本来身体就不好,一会生病了怎么办?”
云柔是丝毫没有体会到燕震天难得的柔情,一把推开燕震天的手,两眼死死的盯着燕平安,连眼都不眨一下,仿佛只要一眨眼,燕平安就会不见了似的。
燕平安被云柔的眼神盯得心里直发毛,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充斥全身,酸酸的,甜甜的。重来没有一个人如此关心自己,担心自己到一向仪容大方的燕主君,衣衫不整,赤脚奔跑,只为确定自己安好,被人如此关心的感觉真好。
“安儿,你醒了,没事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云柔问的小心翼翼,生怕眼前就是自己的一场梦,他的安儿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无论自己怎么呼喊,都不会醒。
云柔关心、慈爱的眼神彻底打动了燕平安,从这一刻起,云柔就是她的父亲,她会代替燕平安好好地孝顺他,一向不喜与人太过接近的燕平安拉过云柔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你摸摸,是热的,不是在做梦。”
掌心下的温度是热的,甚至还能感觉到皮肤微微的跳动,活着,他的安儿还活着。不是冷冰冰的尸体,真好,真好,老天爷总算是开了眼,云柔喜极而泣。
燕平安伸手抹去云柔的眼泪,这就是亲情呢。
“爹爹,我饿了。”
“饿了,对,对,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爹爹这就去给你做,全做你爱吃的。”女儿醒了,还要吃东西,还对自己撒娇,云柔觉得从来没这么幸福过。抬手整理整理仪容,结果侍从递过来的鞋子,仔细穿上,云柔又成了那个高贵的、大方得体的燕府主君。
吃完饱含亲情和浓浓关怀的一餐,燕平安推柜了云柔让她上床休息的要求,想自己一个人随便走走,云柔虽然不赞成,但女儿刚从鬼门关回来,他也不想拂了她的意,就允许燕平安在院子里随便逛逛。
信步走在这充满古代气息的花园里,燕平安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以前的自己天天都有做不完的任务,忙不完的军务,现在好了,无事一身轻,以后自己就好好当一个富贵闲人,满足所有人的期望。燕平安正兴奋着自己以后的美好生活呢,一人匆匆走来,就撞在了燕平安的身上。
君公子已经两天不吃不喝,刚刚听到皇上赐婚,本来就不言不语的木头人,现在更是成了一个浑身死气弥漫的将死之人,早知道君公子知道这个消息会变成这个样子,自己就不该多嘴告诉他,这可怎么办?要是君公子有个万一,这自己怎么交待,那可只有死路一条啊!
“翠柳,你急急忙忙的要去干什么?”翠柳是父亲身边得力的一等侍从,平时做事沉稳,今日怎么这样慌张。
“小姐。”翠柳急忙敛身行礼,“小姐,君公子不吃不喝已有两日了,奴担心再这样继续下去,君公子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今日不遇到翠柳,她差一点就忘记了那位和她有过一夕情缘的男子。在这里对男子的要求就像中国古代对女子的要求一样严苛,甚至在某些方面更为严厉,不通人情,君如玉在青楼失身于自己,这是任何一个受过这个时代礼教的男子都无法接受的,他没有自尽已经是非常坚强了,看来这个男子做自己的夫郎,自己也不算委屈,燕平安毕竟是在现代长大,虽然厌烦现代男子的大男子主义,但同样也无法忍受这个世界男子的娇柔顺从,与那样的男子生活一世,简直能把人给逼疯。
“没事,我去看看,你前面带路。”
翠柳心中有些犹豫,小姐这样过去看君公子,孤男寡女,于礼不合,可君公子这个样子,恐怕也只有小姐可以劝的了,毕竟君公子已经是小姐的人了。翠柳思前想后一番,便前面为燕平安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