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出发前。“三弟,之前让你培养的那批暗卫,如今怎么样了,实力如何?”早在一年前,当上官紫幽与冰璇靖轩达成协议后。她深知只有钱财不行,还需要一股势力,而这股势力便是自己的底牌之一。“长姐放心,虽说底下的人只有一百人,但是经过这一年里的不断训练与筛选。虽然只有区区一百人,实力也不容小觑。”初知她的计划时,自己也曾犹豫过。并非想自己的安危,而是害怕有朝一日事情败漏,所有人都会性命不保。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最后他还是决定插上一手。其一是不愿自己的姐姐孤身面对,其二是二皇子并非是个好的归属,虽然对这个上官一族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此生,他注定身上流的是上官一族的血。虽然没什么感情而言,但他总要为上官一族留下后路。早在几年前,他便知晓父亲与二皇子的关系并非如表面这般简单。而且自从上官易魁当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一位时,他便知道上官府早已树敌良多。虽说现在倚仗和为上官府卖命的人不少,但是树倒猢狲散,谁又知道以后光景如何。况且二皇子阴森狡猾,城府极深,不会是一个好的饲主。倒不如跟向来坦荡的三皇子,虽然与他交情不深,但是他的所作所为也有所耳闻。若不是一个好的主子,底下的人又启会为他买命?“看来是我小看你呢。”“的确,是小看了。”上官紫幽笑了但她的笑意中渗透着一丝丝的冷意。“哈哈哈!即使你弄倒了后阁的人,我前阁还有二百人在,他们可都是一等一的杀手。你区区数人何以抵挡我阁中众人。”“是吗,出来吧。”上官紫幽向暗处看了一眼。“幽主!”顿时有一群人从暗处四面八方出现在上官紫幽身边,将他们几行人保护着。“闫阁主虽然你们的人数是我们的四倍,但我手下的这五十人也并非等闲之辈。现下就言输赢,是否言之过早?”上官紫幽满意的看着五十人,心中的底气增添了几分。“是吗?那就试试看吧!动手!”一大片杀手从正门与后堂涌入,将上官紫幽他们团团围住。“小姐、雪公子,刀剑无眼,请跟紧着属下。”王青与刘五为他们两人开出了一条路。将他们两人安顿好,留下刘五一人,王青同众人一样投入到战斗中。厮杀声,不断地从四方涌入耳中。鲜血淋漓的一大片。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上官紫幽忽然感到无力。这也是活生生的一条条生命,却是轻而易举的消逝。虽然,她下令打了红叶、一路上下令杀过的人也不少。但是像现在这般却让人瘆的慌,无论是听她命令的,或是受令取她性命的,皆是因她而死。上官雪把上官紫幽按入自己怀中,但动作太大,扯痛了他身上的伤口。“嘶…别看。”可是不看,她还是能感受到生命从身边逐渐的消逝,叫喊声也逐渐减少。她终究还是满手鲜血。“别怕,这条路上有我。”他知道这条路是她选的,也是他选的。她会一直走下去,这条路很黑,但路上有他。别怕,路上有我。这句话从来没人说过给她听,多好听的一句话,多美的一句话。“雪,记住你的话。”记住你给我的承诺,记住不要只剩下我一个人,很黑。“许你的我皆不会忘。”他想他这一生的承诺都给她了,给了上官紫幽一个人。世上只有一个上官紫幽,也只有一个上官雪。情只有一份,心只有一个。给了,如何收得回?“雪,我说过你若许我一切,我这一生便是你的。人是你的,心是你的,灵魂也是你的。”山盟海誓,这种誓言,她上官紫幽向来都不相信,她亲身父亲不是说爱她的母亲,可为何母亲直到死前想看她一眼都这般难。父亲,不是说要给自己一个家吗,但是她看不见。海枯石烂,天崩地裂。可是我们有何曾见过海有枯尽的时候,顽石又何曾真的腐烂?天真的会崩吗?地真的会裂吗?所以,她不信。她要的从来都很简单,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誓言,只要简单的相伴。病时,能有有人疼;痛时,有人陪她受着;难过时,怀抱就在触手可得的地方。她不贪心的,她要的从来都不多。看,如今就有这样的人在她身边。如此怎能不让她心动,她说过会用尽自己的一切努力去爱这个男人,他是她唯一的稻草。他知道她在害怕,在彷徨。也知道,她为了他们两个在努力着,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手染红。但他不怕,只要她累了,他会拉着她一直走。只要她看不见,他会替她看。满手鲜血又如何?要染他陪她一起染,她身上背负了多少条生命,他便背负多少。若她嫌双手脏,他会替她擦干净的。世上满手献血的何其多?不在乎再多一个上官紫幽,不再乎多他一个上官雪。不怕的。“千傲,他怎么样了?”客房里,上官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紫。要不是他心脈还在微弱地跳动着,上官紫幽几乎以为他不行了。
“有些情况我还不敢确定,给我半个时辰观察一下。”他,这个情况恐怕是…但自己还不敢轻易下结论。
“不用观察了,我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慕殃推门而入。
至于慕殃为什么会在这里?上官紫幽一行人有为什么会平安无事的回来?
其实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带有一些戏剧性,原来慕殃竟然是鬽蚀阁的真阁主,而那个代阁主却是犯上作乱的主。慕殃暗中联络他的手下,以雷霆之势除去了那个代阁主,让其死无葬身之地。处理好阁中之事后,慕殃便随上官紫幽他们回来了客栈。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是失传已久的天下第一奇毒—血毒。”沈千傲紧蹙着眉宇,将自己的诊断说了出来。
而慕殃的点头,也正实了他的所讲非假。
慕殃接着说道:“这血毒是出自我阁,皆因此毒到至今都无药可解。上任阁主早在三十年前将此毒细数烧毁,只留下了五份。那闫某也说了,是他趁我不在时私自拿去了。”
“此毒真的无解?千傲以你毕生之才能否解这此毒。”上官紫幽不在乎这药出自哪里,她只想知道这毒能不能解。
“我不敢肯定,但若时间允许我或许有三成把握可解。”
“什么叫时间不允许?”上官紫幽越听,心中就越慌。
“上官雪他时间不多了,我只可保他性命到明天日落时。”
“你说他只剩一天的生命了?”上官紫幽心中发堵,苦涩不断从心头扩散。
“对,没错。”沈千傲把心一横,再次肯定。
“好,我知道了。时间不晚了,该做的你们也做了。现在,你们都回去吧。”上官紫幽下着逐客令,帮床上的人掖好被角。
小翠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为自家小姐关上门。
上官紫幽小心地上了床,躺在了雪的旁边,轻轻地抱着他,自己的身体微微发抖着。
不怕的,她一点都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