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向时天,令他看起来有种金光生辉之感。他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无比清秀。微风轻拂,树叶飒飒作响,天烈鸟的嗓音听起来也不那么刺耳了。相反,对于时天来说,恐怕现在任何动静都特别美妙。
举个例子,假如现在有两人在生死相搏,他也会拍手叫好。要是正义的那方赢了,或许时天还会拍拍他肩膀,然后送他去见阎罗王。
这有点像穷奇了!
时天笑了笑,摇摇头,转身对着常羊山大叫道:“是你放我走的啊,别后悔啊!老疯子!”
随后不管山里的那无头怪物传出什么动静,时天手里金光一闪,一把短斧已经消失。随后他做了个标准的起跳姿势,朝着天空猛地一蹬腿。
冲破云层!
对于丰镐城来说,今天或许是个不平常的日子。大街上,一个正经猎人装穿着,脸庞清秀的家伙似乎特别不老实,对着街上姑娘左瞧瞧右瞧瞧,又吃了街上大多数小贩的霸王餐随后逃之夭夭。然后又进了几家布料店做了几身衣服,从一个富家公子身上顺手了一个银子丢下,就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今天祥云酒馆里人似乎特别多。
而有趣的是,祥云酒馆的规矩很奇特。
若有人在这打架,闹事。若是双方同伙有不上的,那不上的那些最差也得被打断两条腿。事后无论你打赢没打赢,双方先交这个酒馆的保证金——十两黄金银。
当初酒馆老板就靠十串铜钱起家的。
更有趣的是,只要老板看你顺眼,就算你把他酒馆一把火给烧了,他也不会对你大吼大叫。相反,有可能他还会抬出珍藏地窖酒来和你酣畅淋漓。顺手再加一把火。
而有这么奇特规矩的酒馆老板肯定不是一般人。
老板是一个独眼瘸子。据流言,他可是参加过伐纣的将军。因和申公豹大战,所以才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无论是真是假,一般的地痞流氓可不敢进他这里。
当然,刚开始的时候有人不信这个邪。一个臭瞎子有什么可神气的?几个地痞流氓在他这里吃霸王餐,打架。事后不付保证金。
当晚,酒馆老板就把他们每人双手双脚给砍了,丢在大街上。
让其他人忌惮的是,官府的两队兵走到这时也根本不管,就当没看见这一切。
可今天来这里的似乎不是普通人,人人手佩玉剑,一副仙风道骨之样。
“怎么回事?成狱,师傅怎么今天也会亲自出马?这玉屏令我可是第一次见到。”
“我也不知道,别说你,进了本派以来,我也是第一次接到玉屏令。对了,刚才从师哥听见,今天似乎有件宝物要出世!”
“宝物?什么宝物?什么宝物连师傅都惊动了?”
“不知道啊……不止是我,连师哥都不知道。你看,今天来的全是进派三十年以上的。那些小屁孩根本不知道。”
“看来这宝物挺有来头。对了,你看见没?黄家的人也来了。”
“是啊,我刚才心里就一直嘀咕,到底是什么能让黄家的人也来。可刚才你还没来的时候,李家,杨家也派人来了!”
那人眼睛一缩,惊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三巨头都来了。平常之物他们怎么会看得起?”
“对啊!哎……看来今天一定要以性命相搏了。一会儿咱躲在后面先看情况……”
两人正说得兴起,只见一面容清秀大约十七八岁的男孩凑了过来,笑嘻嘻的坐在他两对面。道:“两位仙人,你们说的杨家,李家……还有那什么家是怎么回事啊?”
两人忽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毛一样,差点跳了起来。两人一下捂住他嘴,压低声音叫道:“什么仙人!闭嘴!你要是再敢乱说我宰了你!”
时天眼睛咕噜咕噜转了转,轻轻一扭动,就从两人手里挣脱出来,笑道:“我不是看两位大哥仙气逼人嘛,两位大哥一看就是道行高深之人,对不起啊!”
两人被时天这软绵绵的马屁拍得挺舒服,哼了一声,道:“你小子是哪的?”
时天从腰下拿出一块玉牌,放在两人桌前,眼睛咕噜咕噜转着。
两人看了看,脸上都露出疑惑之色,相视一眼,疑惑道:“你是天子观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进门晚嘛,对了,两位大哥,这李家……”时天抠了抠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还有什么鸡家,马家的到底是什么啊?”
两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道:“你这小屁孩,胆子倒不小。哈哈!我给你说说吧,周天子当时伐纣,靠的是什么?”
“不知道。”时天摇了摇脑袋。
一人笑了笑,不管他,脑袋扯向一边。另外一人摇摇头,继续道:
“当初纣王残暴无道,人民深陷水深火热。周天子顺城天意伐纣,上天令仙辅佐,首推为姜子牙,还有李家三头六臂哪吒,黄家铜锤震地黄飞虎,杨家灌江口二郎神。姜子牙封神,那可真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百八十部战将成神。
而其中最为有名的自然就是这三家。但三家将领成神后,为旁系之门留下了道法神功法决,三家成神之人虽无几个,但实力强大却毋庸置疑。其中又以李家独大,杨家其次,黄家最差。但那也只是相比而言。哼!其实就是三家狗仗人势的东西,人家成神了关他们什么事?成天打着有神当靠山的幌子招摇撞骗!”
这人越说越有点愤慨。可时天却有些明白了。
看来他们可没少受这三家的欺负……
那人抬起酒杯一仰头就下去了。正欲说什么,旁边看着大厅的那人忽然拉了他一下,激动道:“师傅来了。”
时天叹了口气,心里暗道:看来今天没机会听故事了。
大厅一下寂静下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持玲珑宝剑,身边围着一帮人,走向一张桌子。
时天正轻手轻脚地躲在人群身后走下楼梯。只感浑身一阵滞涩感袭来。那帮人忽然感觉到什么,一下转过头盯住时天,然后分出一条道来。
那白头翁站起身走过来,笑道:“小孩,偷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随即,白头翁手指一划,两块玉牌自时天腰间落了下来。时天一阵苦笑。刚才跟时天说话那两人脸色一变,开始浑身搜索着自己的玉牌。
“哼!没用的东西!”白头翁哼了一声,两块玉牌已轻轻飞入那两人手中。“回去再跟你们算账。”
两人脸色一阵涨红,双眼充满怒气地盯着时天。
“量你初犯,留下一只手吧!”白头翁脸如淡波地说道。
“等一下!”旁边一张桌子上传出一个声音。人群渐渐分开。
只见一头戴高冠,浑身一席白衣,温文尔雅的男子正举着一个酒杯碰到自己唇角。
“堂堂净明道分支玉天观观主什么时候只会欺负小孩了?”男子笑了笑,却没起身的姿态。
“原来是黄家少子黄天啊!看来黄家是准备管老头子这事了吗?”白头翁毫不动气。
“不敢,我黄家可没那么大能耐。我只是看不惯有人欺负小孩子罢了。”男子依然那副温文尔雅的脾气。连说威胁话都显得毫无压迫之感。
“哼!看来你要管我这事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黄天哈哈一笑。
“来吧!”白头翁玉剑一横。
白头翁刚说完,黄天手里的酒杯已化作一道精光冲向他。
啪的一声,酒杯在中途就破碎了。
“等等!”角落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全场人都已离大厅越远越好。生怕自己遭受一点不幸。
“让开让开,你他妈挡着我干嘛,我去,滚滚滚,你这死胖子!”一人在角落满不耐烦地推开众人,然后摸摸头,对着两人先行了一礼。
可等众人看清楚他庐山真面目后,不由得内心捏了一把汗。
就在刚才,这人还大骂别人“死胖子”?
“大哥,这屋子里谁要是有你胖,我名字倒过来写都行。”众人心里无一不是地想着。
死胖子行了个礼,满脸春光地对着两人。笑道:“哈哈,这就算不打不相识了。哈哈,可咱今天不能打。今天我们干嘛来了两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哈哈,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就当卖我杨獒一个面子。哈哈,瞎子大叔。今天的帐记我账上,我双倍赔偿。”
酒馆老板走了过来,脸黑着,道:“老子今天看你不顺眼,四倍。”
杨獒连忙点头。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啊。”时天有点不耐烦地坐在一张桌子上拿着个酒瓶朝着嘴巴里灌。
白头翁神情一变,笑道:“看不出来还是个藏龙卧虎的家伙。”
随后他手指一挥,两道精光冲向时天额头。
时天眼睛一瞟。两道精光穿过时天在墙上留下一个大洞。原地留下一个残影。黄天和杨獒眼睛一缩,神情大变。
白头翁脸色忽青忽白,手下弟子四处张望。时天打了个哈欠,提着酒瓶在房梁上靠着,漫不经心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给个话行不行?”
白头翁提着剑,双脚一蹬,飞了上去,怒道:“不留下只胳膊你别想走!”
“砰”,房顶又开了个大洞。
时天嘿嘿一笑,又是一片残影闪过,嬉笑道:“我胳膊留着还有用,下次吧!”话完时,只见天边一个身影闪过。
房间归于寂静。
角落里一人对着身边侍者轻声低语了几句。侍者也消失了。
杨獒走到白头翁身边,忍着笑道:“大师,何必跟一个黄头小子动气。没事,那小子运气好。时间快到了,咱们快准备吧。”
……
黄天走到杨獒身边,看着他把一身铠甲毫不吝啬地包裹着自己肥胖的身躯。轻声道:“刚才那人是谁?”
杨獒似乎准备妥当,长舒了口气,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不过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一个高人!”
黄天低着头沉思,想了一会儿说:“真是藏龙卧虎,我自认在这一代中,虽说不上最强,但也下不了前三。可今天……”
杨獒哈哈一笑,道:“还没见过他出手,你这么气馁干嘛?回家跟你媳妇撒娇去!先把事干完吧!今天这事……老子他妈躲到冰天雪地里去都被家里给揪了出来。我真是……老子真一点都不想来。”
黄天笑了笑,道:“就你最会享轻闲!”
杨獒脸色一变,惊道:“大哥,你不会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东西吧?你心得有多大啊?”
黄天神情一片肃穆,双目显得特别庄严。
“就是因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才来。我志在必得!”
杨獒看着他这样,心里一片郁闷。大骂道:“疯子!疯子!都他妈疯子!你,还有衣姬,还有他妈李家那丫头片子,都他妈疯子!”
杨獒见他不为所动,轻声低语了一声:“蚩尤战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