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连着张景德也震惊了,这天下只有一家复姓闻人,不用想便知道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闻人神医——闻人瑜竹。
张景德动了动喉咙,“敢问闻人大夫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闻人神医有何关系?”
什么关系?能有什么关系,她现在都还不知道那姓闻人的全名是什么!
不过这些她自然是不会说的,她一面将手指搭在小虎子的脉搏,一面对着众人笑道,“他是在下的父亲!”
“小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他可是我们老谢家的独苗儿啊!”男人赶紧在楚洛妃面前结结实实磕了两个头。
“小神医,你救救小虎子吧!”
“老谢矜矜业业,可没干什么昧良心的事,老天爷咋就没长眼呢?”
“那小虎子也是可怜,都疼了一天了。”
围观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生意本就不错的春申堂更是热闹了。
“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医馆闹哄哄的倒让一向爱热闹的楚洛妃有些不适应了。
她起身清了清嗓子又接着道,“小虎子的病,在下已经接受。若各位要看病抓药春申堂自是愿意为各位服务,但若是各位只是为了看热闹,在下还请各位离开,不要扰了病人清休。”
她说的在情在理,众人也不好反驳,又因为她自称是闻人神医的儿子,师承闻人神医,且是春申堂少东家亲自请来的,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散了去。
看着众人在铺子门口散去,楚洛妃这才开始给小虎子看病。
“这儿疼吗?”按了按小虎子的肚子,楚洛妃轻轻的问道。小虎子疼得厉害,意识也开始越来越模糊,对于楚洛妃的问题,根本不能清楚应答。
看着自家儿子脸色越来苍白,男人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小神医,我儿子还有救吗?”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是未到伤心处罢了。眼前这个才经过而立之年的男人,是如何的爱护自己的孩儿?为了儿子能活命,他甘愿给一个比自己小一倍年龄小大夫下跪、磕头,只为了给自己的孩儿争取一个能活命的机会。
楚洛妃吸了吸鼻子,她想家了,离开家这么久,也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样了。
“老谢,我看这孩子也没救了,你不如尽早准备后事,让孩子走的安心。”张景德一副惋惜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
“小神医……我……”男人说话有些哽咽,但眼神开始变成绝望。
楚洛妃不满得横了张景德一眼后扯了扯唇,“张大夫不把脉就能知道病人的病情,在下真是佩服至极!”
一听这话,张景德负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攒着拳头,从他行医以来,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大胆跟他这么说话的。
一面张景德极力压制怒气,另一面楚洛妃细声安慰着老谢。而春申堂里的药童谁也不敢得罪二人,一时之间,大堂的气氛冷到了极点。
“谢叔,小虎子可能得了阑尾炎。”楚洛妃说着便取出一个小瓷瓶,让人把里面的药给小虎子灌下。
“阑尾炎?没听过这个病,有救吗?”老谢擦了一把眼泪,颤着音问道。
“这病没什么事儿,做个小手术就好。喏,这是缓解疼痛的麻药,让他吃下就可以做手术了。”
楚洛妃将小瓷瓶收到怀里,又吩咐几个药童将一块宽木板放入内室,把小虎子平放在木板上。其余众人也被吩咐准备锋利的匕首,针线,和纱布之类的东西。一柱香之后,春申堂内已经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手术台。
她吩咐了两个药童跟她一同进去,木板上的孩子苍白的可怕,就连薄唇都是一片的白,没有一丝的红。
楚洛妃用热水净了手,才冷声吩咐两个药童,“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你们都要保持足够冷静,听我的吩咐,少多嘴!”古代利用手术给人治病的大夫少之又少,她这会子拿了刀子做手术,在他们眼里有可能就成了开膛破肚,还是提前给他们打一下预防针,以防万一。
“小的明白。”
楚洛妃满意的点点头,“开始吧。”
“刀子。”收回了目光,她沉声道。
刀也到有。“神医。”几乎是立时,身后的药童便将刀子递到了她的手中。
冰凉蓦然从手心处传来,楚洛妃的身子一怔,好几个月没有摸过手术刀了,现在随便一把利刀便让她莫名的兴奋。
闭上了眼睛,她一手狠狠的掐在了自己的腿让,让疼痛驱走让她有些不能自己的兴奋感。
救人要紧!
睁开眼睛,楚洛妃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走到木板旁,手中的刀子没有丝毫犹豫就落在小虎子的阑尾处。
锋利的刀尖从阑尾处划过,立时便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同时鲜血也流了出来,镇定着心神,她丢下两个字,“止血!”
身后的药童迅速上前,将溢出的血擦干净,一边并止血。
只是片刻的功夫,楚洛妃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碎的汗珠。
“止血药!”头连回都没有回,楚洛妃沉着声音,迅速将止血药覆了上去,等血稍稍拧住,用线将伤口缝住,再用早已准备好的消炎药,消毒清洗伤口。
最后再检查了一下有没有止血不严处,再缝合伤口。
等处理好一切,楚洛妃才重新洗净了手上的血迹。
望着眼前这一幕,两个药童都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只觉得不可置信,小神医手中的刀子只是动了几下而已,便将小虎子的肚子剖开。
好像是随便用刀子弄了几下,便开始用针线缝合伤口。而即使是这样的大动作,小虎子却依旧安静的睡着,呼吸均匀。
不愧是闻人神医的儿子!
“别呆了,把这些东西都处理干净!”楚洛妃吩咐道。
“是,小神医!”
楚洛妃将小虎子交给老谢,又吩咐他伤口不能碰水以及一些做完手术之后的常识,便送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