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母亲肖晓怜也来看女儿。日思夜想了许多日,母女俩在一起便有许多的话要说,高枫还是心神不安得对肖晓怜说:“妈,你怎么不早些来呢?今晚可别回去了,明天我陪你好好转转。”
“哎!就你这点地方多一个人也不方便,我来见见你就知足了。”
“不,你必须留下陪我,明天你想回我也不留你。”
肖晓怜见高枫执意挽留也只好顺从。已到傍晚,母女俩做好晚饭等待着肖军回来,也还真是快,肖军不多时已“蹭蹭蹭”的上了楼,肖晓怜忙端上饭菜说:“肖军,饭好了你洗洗吃吧!”
“哼!”肖军瞅了一眼肖晓怜鼻孔里微微呼出一丝气来拉着个脸坐下,顺手接过高枫递过来的毛巾擦了两把脸,就拿起了筷子。
“今儿不太忙吧?”
“接这个的送那个难道还不算忙吗?你认为怎样才是应该的?”肖军说着将碗拉到面前一看气愤的说:“怎么没包谷稀饭了吗?说多少回了我不吃这个,难道你一点儿都记不住吗?”
高枫见肖军火气如此之大只有轻轻地说:“包谷稀饭没了,你不吃鸡蛋羹就喝米粥吧!”又转向母亲肖晓怜说:“妈,肖军不吃我也吃腻了,您就吃吧!”
肖晓怜见高枫如此难为情只好接了,刚刚喝了一口汤肖军瞪着她喝道:“高枫怀孕了你知不知道?你想喝就喝上两口给高枫剩点,你怎么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疼惜呢?”
“够了,肖军!”
母女两相视一下又品咂了肖军的话味儿一阵阵的尴尬。肖晓怜将鸡蛋羹又转向高枫说:“高枫,你就喝吧!肖军让你吃鸡蛋没错,孩子需要靠它来成长。咱家的鸡一直下蛋,虽一天只下两三个,但我又攒了半笼儿,要不哪天给你送过来?”
“上次他给我买了些,正好你又拿了些过来才吃了一半,你就别再操心我了。”
这晚肖晓怜蜷缩在床沿边睡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匆匆吃了几口就告辞回家了。肖军去上他的班,整个一上午高枫在外荡悠了好几圈心里郁闷之极,中午回家胡乱吃了几口就午休了。睡到后半晌她朦胧的睁开双眼,才觉浑身酸痛一动也不想动。自上班这两个月来还从没这样痛快的睡过,眼看三天的假期就满了,明儿一早又要去上班。哎!新日子过成这样也算糟透了,她还能有更多的期盼吗,该面对的还得无条件面对。如果说昨天对林丹妮和高锦红只是偶然的话,那么对母亲肖晓怜又是怎么回事呢?综合以上,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肖军对自己的爱并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样纯洁而浪漫,他只是为了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而已,至于家的优劣这并不是他所要担心的话题。否则的话,那就是他的工作问题了。她睁着眼睛胡思乱想直到傍晚时楼道里传来了肖军的脚步声,她才起身做饭。
“高枫,怎么回事啊?就知道一个下午的睡,饭还没做吧?”
两人无味的吃着,肖军见气氛不对有些忐忑不安的问:“怎么,说你两句就生气了?”
“是,是生气了,而且很不高兴!这两天你太过分了,简直是面目狰狞。”高枫一说到伤心处便泪水下倾。
“怎么这么残忍呢?你啥意思啊?”
“有话你可以私底下和我说,何必当着别人的面给人难堪呢?你以为别人都是来你这儿讨饭吃的吗?”
“哎!你啥意思啊?我上了一天的班回来不安慰安慰我,不行今儿这话你必需给我说清楚。”肖军愤怒的一拍桌子指着高枫饭也不吃了。
高枫见肖军还装的若无其事可怜兮兮的,心想:该是和他谈判的时候了。以前她一忍再忍那是因为她还忍得过去,这回她终于忍无可忍了,也是该教教他怎么做人了。
“难道你真的没有反省吗?”
肖军见高枫哭泣到有几分得意,以为高枫怕了他了,故意提高嗓门叫道:“我反省什么?哎!叫你做饭错了吗?不行,今儿无论如何得找个人评评理去。”说着伸手来拉高枫。
“别碰我!跟你这种无聊的神经病人说话就是对牛弹琴。”
“你即已这样说了,咱就得把话说清楚些。”
“我看你还行,小人得势!”见肖军得寸进尺得来拉自己,她一时气急败坏的狠狠地说着转身向楼下跑去。她知道今晚的话路不通,如果他有自知之明的话那是一点就通的。看来肖军在借题发挥,还有意颠覆她的用意,她不想跟他再过多的纠缠下去,她的眼泪一汩汩的往下涌。
肖军从未见过高枫发火,现在她气势汹汹的真好像乌云压顶、狂风大作。又好像是一场恶战正处在一触即发的状态,看来这下难以平息了。但他还不能迁就她,否则他的颜面尽失,于是怒气冲冲的紧追出来大叫道:“干什么去?你不是找人去评评理吗?”
街道上行人在路灯下结伴而行,发出“咯咯”的皮鞋声、响动声和嘈杂声,但一切却显得那么和谐。
“这里的人不是更多吗?正和你意啊!”高枫的忍耐终于被引爆了,她认为在必要时一定得发生些必要的摩擦,否则没了原则。“怎么你不是有话要说吗?你以为别人都是你随时要操作的机器人吗?你太自以为是了你这个蠢猪!”
此刻肖军已没有那么霸道的语气了,于是稍缓和一下说:“你再骂还是那样,算了你骂我事小,谁叫我的孩子还在你那儿保存着呢,我得负责你知道吗?要不你先回吧,等孩子出来了你在找我算账吧!”
“还知道你有孩子吗?知道就应该更明白怎么做人,别到时自打嘴巴了。”
“高枫啊!你到底闹够了吗?你又用大肚子夯人了,我不吃你那一套。”
高枫不想和他再多磨,她知道是个人偶尔范点小糊涂那是正常的。如果以后他还那样,性质可就变了,如果有下一次的话,那她只能从另一面去诠释他了。但肖军的态度令她伤心,她的眼泪不由得又“哗哗”往外流。
高原见女儿好久没回家看看十分担心,今儿又是高虹孩子的满月,姐妹情深她却一点儿不知情,作为父亲的他有必要去提醒提醒她,否则到时候姐妹生分了。高原刚走到楼梯上见高枫急匆匆下楼忙叫道:“枫儿慢点!看你匆匆忙忙的就不怕绊一脚?”
“爸!怎么是您?”
“今日你姐姐的孩子满月,咱得去喝个满月酒,让她也心里高兴高兴!”
“噢——!爸您去吧,我看我还是不去了。”高枫说着很难为情的微皱起眉头。
高原显然见女儿很不乐意也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作为父亲的他必须教导她,这确也关乎她以后的幸福。于是又说:“眼下你姐再也没什么事儿了,听话去看看她吧!”
“满月到底在哪儿做?”
“宝鸡!你姐他们的生意很好,怕往来照顾很不方便。这也是你姐夫的意思,走吧!”
高枫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暗暗地抱怨起肖军。
“算了,您还是去吧,我就不去了!”
高原见女儿无情的一口回绝显然有些失望,又怕她有什么苦衷,便说:“那也行,我去替你捎带着办了好了,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