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后退两步,似乎不相信眼前所见。
苏婉凝眉,“我不姓舒。”
秦元松点头喃喃,“是了,婳儿早已形神俱灭,又怎会再有机会活过来……”
他又抬头看着苏婳,“可是,竟然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他抬步向苏婳走去,木之白站在苏婳前面,挡住了他。
他冷声道,“你让开!”
木之白将苏婳藏在身后,“我不会让开。”
秦元松也不多言,抬手就是一道紫色闪电向木之白打去,木之白碧光凝聚,挡在身前,可是碧光与闪电一触即溃,闪电依旧打中木之白的肩头!
木之白闷哼一声,后退两步,苏婳扶住他的手臂,“之白,没事吧?”
木之白将手覆在她手上,“无妨。”
苏婳看着秦元松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秦元松听见她这样问,脸色有些黯然,“你果然不是婳儿,她断不会不认识我。”
说完,又看了几人一眼,却出手如电,发出一道紫色电弧逼退众人,掳过苏婳,抬手一撕,竟然生生将空间撕出一道裂缝!他走进裂缝中,裂缝又消失不见。
木之白几人面色骇然,竟能撕裂空间,那是尊神才有的能力啊!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婳儿!”
木之白与辛瑞同时惊呼。
木之白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汹涌而来,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周围是黑色的岩石,天空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一座巍峨的宫宇高高耸立在山之巅。黑色的魔气翻滚,缠绕在宫宇之外。
宫殿里坐着一名邪魅的男子,两名妖娆艳丽的妖女正一左一右服侍着他。
妖女穿着粉色的轻纱,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
一名妖女红唇如火,咬着一枚葡萄对男子喂去。男子捏住她的下颌,低头将葡萄与红唇一起含入嘴里。
旁边的妖女吃吃一笑,“凌大人……”
她举起一杯酒,饮入自己口中,拉过男子,将自己的嘴唇凑了上去……
殿中跳舞的众舞姬仿佛对这样的场景已经习以为常,在靡靡之音中,妖娆而舞。酒香与脂粉香混合成一种奇异的,引人堕落的香味。
忽然,一个冰冷声音出现,“滚出去!”
靡靡之音被打断,众舞姬也停下舞蹈,退在两旁。
男子转过头,皱眉看着殿中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何人如此大胆?”
黑衣人抬起头来,冷笑道:“凌风,连本尊也不认识了吗?”
男子看着他,一时有些不可置信,呆滞过后,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他挥退众人,急忙几步跪在黑衣人面前,“见过魔尊殿下!”
黑衣人冷冷看他一眼,“两千多年不见,你倒是过得潇洒。”
男子跪在面前,“属下,属下……”
黑衣人冷哼一声,“你是没想到我会再回来?”
男子低着头,“那时,殿下与皓月尊神生死之战后,您与尊神都再也没有消息。大家都以为您与尊神……”
黑衣人神色默然,似乎也想起了那场惊天动地的决战。叹了一声气,他道,“我与皓月法力本就不相上下,当时因为婳儿的死,万念俱灰,拼了命也要杀了他。最后两败俱伤,皓月打回原身,跌落凡尘,而我也魂魄破碎,跌落人间,掉在清风涯底。”
凌风不想去回忆当初刚听到魔尊与皓月尊神同归于尽时的心痛感觉。
是魔尊从妖兽嘴里救下他,教他变得强大,他以为他可以永远跟在魔尊的身后,可是魔尊为了一个叫舒婳的星宿女仙,竟然离开魔界!
后来他以为魔尊死了,便无心修炼,也无心管理魔界。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没想到两千年后,魔尊竟然回来了。
他心中惭愧,“殿下,属下惭愧。属下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您……”此时才注意到魔尊手中抱着一个女子,女的脸埋在魔尊怀中,一动不动。“殿下想必辛苦。先回寝殿休息吧。”
魔尊点点头,转身走向寝殿。
寝殿的所有东西都在原位不曾动过,且日日有人打扫,就像主人一直生活在这里,没有离开过一般。
魔尊心中一暖,终归还是有人惦记着自己。
将苏婳放在床上,他坐在桌旁,看着桌面上一盘棋局,不由想起很久以前,与他执棋对弈的那个人。
她一颦一笑都深深印在心上,可惜却永远的离开了,再也没有那样一个人……即使她不爱自己,可是也想要她好好活着,只要能看见她幸福的笑容,也是知足的。
他挥手让凌风先下去,走到柜子里,取出一副上了禁制的画,他解开禁制,将画卷挂起来。
画中是一个女子,女子拈花微笑,踏在开满莲花的湖面上。琥珀色的双瞳即使在画中,也犹如会说话一般,盈盈看着眼前的人。
他伸手轻轻抚摸,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爱恋,仿佛想到什么,他的神情又有些落寞。
他轻声喃喃,“婳儿,婳儿……我好想你。”看着床上的苏婳,喃喃道,“那是你吗?可是诛仙柱上九道天雷,形神俱灭,你……怎么可能是你呢?”
他呆呆看着画中的女子,竟不知不觉站了一夜。
直到凌风再次来到寝殿,看到魔尊目光忧伤的看着画中的女子。他轻轻皱眉,“殿下……”
魔尊回过神来,“嗯。我在人间只得到八千多人的精元魂魄,还需要闭关一月,才可以恢复修为。在此期间,好好看住床上的女子。”
凌风点头,“是,殿下放心。属下会处理其他的事。”
魔尊也不再多说,收起画卷,放入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