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种情况在这里很严重?”
恐怕,想小白兔把自己塞进来,也是有所目的吧。
杨逍恨恨的哼了一声:“从上到下,都伙在一起做,上面的吃大头,下面的喝汤!
知道吗?原来,我可不是打杂的,是跟着韩师傅装裱书画的,没过三年,咱的技术都比韩师傅抢了,客人们都撇开他直接找我,韩师傅就找个借口,联合张老板把我踢出那里,成为一个打杂的了。”
刘睿心里暗笑:肯定是这小子背着韩师傅接私活,抢了韩师傅的饭碗,才被人家弄出来的,凭这小子的面相,神态,就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
“那又何必窝在这里?古玩店可不就是一家。”
杨逍脸色变得红扑扑的,显然很气愤的样子:“知道咱杨逍是这里出去的,别人谁敢用我?恒通就是古玩行业的黑社会老大,谁要得罪了他,肯定玩完!”
从市场买了一斤基围虾,进了一个小饭店,点了一个土豆炖萝卜,溜三样,一个小菜。
小菜先上来,二人就开始喝啤酒。
刘睿要了一碗三合油,把留下的活的基围虾剥皮,直接沾着三合油生吃。
杨逍学着也吃了一个:“有钱人吃的就是讲究啊。“
刘睿马上苦笑:“我可不是什么有钱人,穷得很,每月的工资还要交给家里,供养兄弟上学。“
杨逍打量一下刘睿穿的衣服,摇摇头:“咋也比我强百倍,每月三千工资,自己就留下五百生活费,剩下的就全部给母亲抓药了。
就是在街上帮人做个小鉴定,一个月多少有点收入,怎奈,母亲的一服汤药,七天一个疗程就要一千二,加上其他的补药,西药,一个月没有六七千挡不住啊。”
一个月五百生活费,在山里乡下,有些庄稼收成,附近有点菜地,还勉强将就,但在都市,不抽烟不喝酒,不添置衣服,一天十几块能吃到啥。
“你家里?”
杨逍灌了一杯啤酒,呼出一口闷气:
“本来,一家人过得还不错,可十几年前,父亲莫名其妙的得了一个怪病走了,没多久,母亲也得了这个怪病,我几乎耗尽了家里的所有,把能卖的都卖了,给母亲四处求医治病,到如今依然没治好,每天夜里都发作。”
这样的人家,他母亲想再找一个男人维持,恐怕都不可能。
刘睿也跟着叹气:“什么怪病?要不,我先给看看?”
跟着老爷子学了几年中医,多少懂点,实在不行,还有老爷子不是。
刘睿最尊敬孝心的人,这杨逍纵有很多不是,就凭这一点,就值得自己帮他。
“求了很多西医中医,都没彻底弄明白,西医说是神经质紊乱,中医说是邪煞入体,吃药打针输液,却都不能根治,只能靠汤药维持维持。”
杨逍叹口气:“不然,也不会赖在脸皮做出下作的事情,被人家看不起,都是没钱惹的祸啊。”
“你母亲如今在哪里?”
“母亲就是病着,也坚持起来伺候家里的几亩地,不然,凭我这里的钱,外面的收入还不稳定。,根本就不能维持。”
也是个值得尊敬的母亲。
“那就等有时间,我跟着你去你家里看看。”
刘睿如今,自己都自身难保,能提供的帮助也有限,只希望能凭着老爷子的医术,对他母亲的病有所帮衬了。
“多谢了,可不敢叫经理破费,叫杨逍跟着经理攥点钱就好了。”
“叫我刘睿就行,或者叫猴子,这是我的外号。”
刘睿知道,杨逍所谓的跟着自己赚钱指的是什么,无外也是借着自己这个副经理的身份,背着商行像别人一样,鼓捣古玩。
这家伙肯定没本钱,但对古玩玩的还算熟,这还是把自己当做大款了,谁叫咱长的就一表人才,穿戴上小白兔给买的名牌衣服,上下加一起怕是有七八千块。
自己手里是有点钱,小白兔给的九万多,租房子买电脑啥的,还剩九万带个小零头,可这笔钱是小白兔留给自己的,随便花出去,赚了好说,一旦打了水漂,可不好交代。
“这件事,要等机会,咱们先查看一下行情吧。”
这是自己急需解决的事情。
二人吃过饭,才不到一点,就进了中宝街,开始转悠。
进了中宝街,很多小摊贩都很热情的和杨逍打招呼。
一个精瘦大中年人老远就喊着:“杨兄弟,过来看看。”
是一个古钱币摊位,地上铺着木格子,里面堆的都是古币。
刘睿跟着杨逍走到摊位前,对着刘睿介绍到:“这是钱叔,这是、、、、我的同事刘睿。”
杨逍看了刘睿一眼,把刘睿的身份按照刘睿的眼色,还是隐瞒的一些。
看钱叔欲言又止的样子,杨逍笑道:“这位刘兄弟,自己人,钱叔有话就说。”
钱叔放心的一笑,从后面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杨逍:“这是别人放到这里的样品,等着我的回话,要价是每一枚最低5元,你给看看。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尤其是品相感觉到吃不准。”
杨逍一枚枚的把古钱拿出来,一共有有一百多块,大概看了一遍,说到:“这种清代的古币,一枚从两元到上万元都有,关键要看具体的版面。
刚才,我大概看了一遍,其中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统宝所占比例不错,可以选出五帝钱的几率不错。”
钱叔点点头:“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才留下了一些样品,不然清朝普通的古币也就一枚两块钱左右,关键的是看着面相不佳,不像真品。”
刘睿知道,五帝钱是指清朝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个皇帝期间的古币。
五帝钱按照一定的摆放规律,再配上一些按照五行与五色的规则搭配配饰,据说有挡煞、防小人、避邪,旺财之功效。女孩子可以用红线把五帝钱穿起来挂在包包上,也可以随身挂带,用以避邪。
刘睿就看见,很多出租车上就有挂着这五帝钱配置的饰物的。
上午,才看了古钱币的书,这时候刘睿参照书中的技术,打量着这些古币,有很多地方对劲,但面相色泽上就感觉到不对劲,大概和这个钱叔一个想法。
刘睿也发现这些古币颜色灰黑,上面的铜锈很重,有点像新出土的,这一点就叫人迷惑,新出土的谁敢明目张胆的摆在外面买卖,再说,也不可能轻易地流通到这里。
杨逍指着一块康熙通宝,说道:“这些古币的工艺没的说,质地紧密细致,就是上面的色泽看着不舒服。”
说道这里,杨逍扫了一眼刘睿,继续说道:“色泽,也就是包浆的感觉不对劲,一般的,上面都有一层深褐色的包浆,而这块却呈现灰褐色,色泽呆板,但我敢肯定,这些都是真品,如果钱叔的货源都是这种货色,可以大胆吃进。”
说着,拿着那枚古币,说道:“市上的古钱,无外三种,最多的是仿制品,再有就是一直在市场上传世流通的,第三种就是出土的。
仿制品一般采用母钱翻铸的方法,极少有用钱范作伪的。
古代铸钱,放入砂箱中的母钱不止一枚,而是整箱,由于是整箱翻砂模,砂模压力均匀,铸造出来的钱币厚薄一致。
而作伪者一般仅雕刻一枚母钱,不是整箱翻砂模,因此,同样是母钱翻铸,由于母钱的数量和铸造工艺不一样,翻铸出来的钱币厚薄因变形而不同。
其次就是工艺、、、。”
杨逍滔滔不绝,显示着自己的古玩知识的渊博,听得就连钱叔都频频点头。
要知道,这种知识,一般的鉴别师甚至玩家都是秘而不宣的,别人都明白了,自己还拿什么赚钱。
杨逍这般,刘睿却明白,这是在自己面前证实自己的实力。
最后杨逍才肯定的说道:“这些是真品,也不是新出土的,之所以面相不好,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肯定是被水长期泡了的缘故,不过我有办法,叫这些古币恢复到正常的包浆色泽。”
钱叔大喜:“那我就马上吃进!”
杨逍拉着钱叔:“五帝钱之所以值点钱,就是他们配在一起代表的含义,所以,想要赚的多,就不要直接卖古币,而是做一些加工,那样,就又利润增了几倍不止。
钱叔你先进货,等到手了,兄弟帮着你出主意,怎们恢复面相包浆,和进一步加工。”
钱叔紧着道谢,塞给杨逍几张大团结,应该是五百:“杨兄弟你先拿着,等东西到了,补救和加工的时候,钱叔还会有意思的。”
离开了钱叔的摊位,刘睿笑道:“不一会,就赚了五百,还不用本钱,不错啊。”
杨逍苦笑:“这种好事,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有时候,给他鉴别出是仿制品,不但没有好处,还要捞下埋怨,一个鉴别师出手一次三千,我这个业余的,每次就少的可怜了,这还是钱叔和我处的不错,才多一些。”
才走几步,就听杨逍对着前面蹲着看瓷器的一个花甲老者喊着:“李老师今儿悠闲,也来捡漏了。”
然后低声对刘睿说道:“这李老师不简单,可是这条街上有名的大腕,出手不多,但出手必中,很多人都很害怕被他光顾。”
刘睿有的摸不明白:“为啥?”
杨逍低声阴笑:“被别人从自己的摊位上捡了漏,传出去能不丢脸?这位、、、、”
杨逍还想说什么,这时候,老者站了起来,正好面对刘睿。
“李老师,您好!”
说着,上前躬身行礼。
杨逍过来笑问:“你们认识?”
刘睿看了一眼李老师,脸上讪讪不安状:“是我上初中的历史老师,能不认识。”
就见李老师一把抓住刘睿:“你个鬼小子,我可逮找你了,快把东西还给我,不然今天你就别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