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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意料之外的惊喜

「所谓战争,其存在本身就孕育了自由,梦想以及荣耀,但也暗自滋养着罪恶,杀戮和永不消退的仇恨。叠加在一起的浩大战役们无情地毁灭了一个个陈腐的旧世界,转身又开创另外一个全新的时代。让太阳照耀下的所有人都在惶恐中度过岌岌可危的每一秒钟,又让所有人在永夜结束黎明来临之前的得到永生。这一刻,卑微的生命们就如同是高能的助燃剂一般,争先恐后地投入战争的熔炉,然后就此消逝在历史的尘埃中……」

这是新世代的学者们写在《西大陆战争史》中极富抒情意味的一段文字,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即使是现在,在那些全能之主圣光尚未照耀到的黑暗的土地上,「中央圣所」的骑士们至今还与异教徒们进行着艰苦卓绝的局部战争,甚至在部分地区还屈居下风。

……

……

那是远离「中央圣所」的某处地下世界。

「吱嘎」一声,青灰色的岩壁缓缓向两边滑开,艾尔怀着莫名的希望,走进了N184基地。

仿佛是因为艾尔的登门到访,整个N184似乎都在从假寐中苏醒,然后睁开昏翳的双目不安地打量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一旁艾尔的目光如同自动扫描系统一般,从左到右,自上向下地环顾着周围的环境,只见眼前的走道里一片狼藉,不远处还能看到翻倒在地用于装卸小宗货物的自走型推车,了无人迹。头顶的照明灯除了几盏不亮外,大多发出昏暗的橘色光线,这是代表着无人操守时基地主控系统自动转入全面节能状态的标识。换言之,N184基地里现在可能已经没有驻守人员的存在了。而且,由于身处数十米的地底深处,无线电波无法到达,艾尔身上的阿瓦隆系统已然与中央服务器断开,只能依靠其本身机能辅助他进行任务了。

一时间,艾尔不可抑止地有些郁闷。

「安吉莉亚,告诉我,我现在在哪里?」

艾尔忽然出声问道。

「好的,尊敬的艾尔·贝利弗斯殿下,您现在身处F2出口。」

伴随着安吉莉亚的回应,与此同时拟人化的主控系统已经无声无息地接驳进了艾尔的「阿瓦隆」单兵作战系统,在取得本人许可后,一幅流光溢彩的全息三维地图瞬间就在艾尔眼前生成展现,每个细节都刻画得纤毫入微。

艾尔看得很清楚,根据全息地图上的坐标显示,现在身处F2出口的他距离中央控制室大概还有五百米左右。

「安吉莉亚,给我绘制出到中央控制室的最短路线。」

艾尔话音刚落,一条清晰简明到充满了数学美感的最短路径就在全息地图被准确无误地高亮标出。

「通向中央控制室的最短路径已经绘制完成。尊敬的的艾尔·贝利弗斯殿下,祝您N164前进基地探索旅途愉快!」

艾尔轻轻瞟了一眼全息地图,然后便借助电子导航系统的参照,径直往那基地深处走去。

十分钟后,艾尔来到了N184基地的最中心所在——中央控制室,这里同时还是代号为「安吉莉亚」的基地主控系统的中枢所在。

他在这里,第一次遇到了意外的「惊喜」!

中央控制室的大门前,此时正颓然睡倒着一具后背朝天的男性遗体。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常之处。

艾尔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随即又把目光投到一旁的控制室大门。此时解锁大门的电子感应板上一片黯淡,主系统并没有如他预料那般正常启动。事实上,基地内部已经提前启动了备用电源,但是为何偏偏只有这里最核心的所在没有通电,这实在是有些出乎常理之外。

艾尔径直跨过尸体走到了控制室的门前,然后伸出左手在电子感应板上轻轻一点,只听见一阵杂乱电流声嘈杂闪过,控制室的金属门居然就此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艾尔皱了皱眉,这时候,安吉莉亚却不合时宜地保持沉默了。

「安吉莉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这个基地里的主控系统吗?为什么大门不经你的确认就会自行打开?」

艾尔在「阿瓦隆」终端的对话窗口一连串地发问,但是却始终没有得到来自安吉莉亚的任何回应。

艾尔皱了皱眉,下一秒,他退回了尸体旁边,然后翻开尸体,蹲下来仔细检查。几十秒后,他又站了起来,脱水严重的尸体上只连着一层薄薄的血肉,原本的容貌已经难以辨认,唯一能证明死者身份的除了一身灰扑扑的看似冒险者的装扮之外就只有一块随身携带的身份铭牌。

艾尔面沉如水,然后缓缓地将一小缕原力度入铭牌,一会儿只见铭牌上悄然浮起一个类似于人类女性的断翼天使的图案。对于那个图腾般的标志,艾尔是再熟悉不过了,那分明是中央圣所靡下「使徒机关」的标志。而根据阿瓦隆对铭牌上的身份序列与本机资料库进行比对后,艾尔确认了倒在地上的死者就是之前「使徒机关」派出充当前哨的斥候人员!

「布兰德·奥利切中尉吗?」

即使本人拥有着多项高阶能力但还是陨身在此,也是有些可惜了,艾尔一边看着终端处的资料卡上那个神情严肃的士官照片一边想着。

对于布兰德中尉的死因,艾尔隐约有了一点头绪,然而他并没有急于追查,他把身份铭牌悄然放入了衣袋,然后沉默着走入了中央控制室。

很快地,艾尔站在中控室核心主机的控制台前,他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调出了之前的运行日志,开始逐一浏览:

「星创历3015年7月26日凌晨三点十二分,系统自检完成,N184基地运转一切正常……」

「星创历3015年7月27日凌晨两点五十六分,系统自检完成,N184基地运转一切正常……」

「星创历3015年7月28日凌晨三点九分,系统自检完成,N184基地运转一切正常……」

「星创历3015年7月28日凌晨两点五十八分,系统自检完成,N184基地运转一切正常……」

「星创历3015年7月29日凌晨两点十一分,系统自检完成,N184基地运转一切正常……」

「……」

堪比现实世界庞杂的数据量,大部分都是没有必要和毫无意义的,只是为了被丢弃而存在。即使如此,艾尔也还是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数天以来的运行日志大体遍历完毕。他甚至连角落处不起眼的注释都没有放过,但是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的特别之处。艾尔的脸庞被架设在地板上的仪器显示屏发出的微光不快地映照着,一时间他脸色忽明忽暗,宛若夕日黄昏。

或许是隐藏在系统内部中的错误……对,有可能真的是程序本身缺陷。

是一开始就埋下的后门吗?艾尔心想。所谓的神编写的程序里,如同一定要挑出缺陷的话,那即是人类。一念及此,他又想起了那位目前去向成谜却仍然笼罩在「至圣之所」研究院头顶上那片光辉灿烂的阴影——

约纳·巴顿卡特本人。

就当艾尔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下一秒,异变骤生!

狭窄的空间里,忽然窜出了一道黑影,犹如鬼魅一般,嘶吼着迎面扑来。身在控制台前的艾尔猝不及防,隔着数米,他就能闻到黑影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浓浓恶臭。

「呜呜呜!」,与此同时,艾尔身上的「阿瓦隆」终端也剧烈地抖动,发出一连串声色俱厉的警报声。

「一级生体警戒」,艾尔瞳孔为之一缩,那是极度危险的征兆!

只是短短时间,倒在门外的布莱德·奥利切中尉的尸体就已经彻底腐烂,变成了一具披挂着大量肉瘤的恐怖躯体,甚至在身体表面还能够看到巨型病毒蜕下的壳以及密密麻麻的颗粒物,然后向他狰狞袭来!

变异活尸扑过来的的一瞬间,艾尔猝不及防。

只是他身体反应远超他思考速度。

一瞬间,他就动了,十指如电,放出了如同飓风击雀般的恐怖一击!

汹涌的原力喷薄而出,霎时就在狭窄的空间里交织展开成一张闪烁着苍蓝炎光的炽热电网,将迎面扑来的变异活尸准确无误地罩于当场。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变异活尸来不及做出任何像样的反抗,便被苍蓝电网切割得支离破碎,沦为一堆横陈在地不成形状的焦黑肉块。即便如此,在本能的驱使下,尚未完全失去生命力的肉块仍然在离艾尔不远处痛苦地蠕动着,最后化为一摊紫黑色的流淌血水,将附近的地板腐蚀出一个足有半人大小深可见底的空洞,可见其原本毒性之强。

「是潜伏期极长的生物病毒吗?」

艾尔低头盯着地板上那一滩不住扭动的丑陋肉块然后心想。如同定时炸弹般发作的生物病毒恐怕是预先设计好了,一旦病毒宿主与来自外界的空气相互接触,处于蛰眠期的病毒就会迅速活化,然后控制宿主去袭击视线范围内出现的任何活物。

但危机尚未完全结束,就在这时,艾尔头顶的照明灯突然一盏不剩地全部熄灭,霎时间他就陷入了暗夜的无尽汪洋当中。与此同时,一股似有还无的阴冷触感悄然出现,在艾尔身体各处徘徊不去。

只是短短一瞬,艾尔便心生不祥预感,他被「人」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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