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家有她的亲生父亲,除了杨蔚真和她的两个孽种,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在陆家。
但是异能一族的陆家,除了异能血脉的重要性,在他们眼里亲情能比得了异能?
看清所有事,陆家假仁假义对她的好和关爱,嘴里总是宣扬一切为了家族亲情,不过是对她的洗脑,让她觉得他们有情有义,她和他们是真正一家人。
如果真把她当女儿,何必不让她和陆砂陆苒同样光明正大出现在世人面前?
她当初还真信了他们是为她着想,相信他们说她身体不健康不宜出门是为她好,不想让他们担心,乖乖听话当她的隐小姐。
要不是陆砂出走,那轮得到她享受陆家小姐的待遇。
他们看重她的异能,所以想方设法让她生孩子,给他们生出带着她异能的孩子,异能孩子永远不怕多,她是女人,生育功能怎能浪费。
因此陆家不过是给了她血脉,孕育了她而已,后来他们把她的命收了回去,那么她就不再欠他们什么了,反而是他们欠了她十三年的情感付出。
十三年的债她就不用他们还了,只要让她杀个过瘾就行。
“我就是要他们死!有什么不对!”激动的反问,似乎是在自我肯定,自我说服。
“我不会跟杀人犯站在一起。”陆白心下大沉,难道她看错了他?
“我也不会跟不能杀人的人同处。”陆白已经拎不清男人在搞毛线。
“更不喜欢站在我身边的人杀的人比我多。”陆白瞪着地下高大的男人,黑影下他看不清的脸仿佛忽然露出两个铜币大的恶魔之眼,他身上散发的杀气似要将在他周遭的所有活物杀光殆尽。
陆白被他的夺杀之气,定住身体不能行动,面上不见退却,反是兴奋,心中更是狂喜,她找对人了,这个男人能让陆家毁于一旦,甚至全族杀灭,也包括她。
因为她也在陆家人这个范畴里,但是就算她可能会死在这个男人手里,她也愿意与恶魔并存,变得如同他的另一个缩影。
“跟我签血契!”陆白眼神坚定,口气斩钉截铁。
“呵,别当真,闹你玩的。”男人忽然笑出了声,刚才光他身上的杀气仿佛已经被他夺了命,现在突然的转变,宛如刚才的那些话和杀人夺魂的嗜杀气息都不是来自于他。
相反的缓和气氛,细微入心的风情舒适,陆白被糊弄的更加人事不清。
“杀人报仇到底有什么不对!”陆白以为他在玩弄她。
“一死百了,死相对应的就是救赎,摆脱苦难,你不觉得让仇人一开始就死在手里,实在死得便宜,仇恨的价值不再死,而在于折磨。让一个人活着看到自己认为的美好人生支离破碎,尝遍世间千难万苦,同时一再打压他抬不了头,将他逼得想要杀人,设计让他变成人人避之不及的灾星,到时候再用这个世界最合法最合理,甚至用正义的名义讨伐他,在最后审判的时刻制裁他,不是更对得起曾经被他们不屑一顾不公对待的自己?”
陆白原本的肯定,得到了男人的不赞同,叛逆的心理极其想要拒绝否定他的话,只认定自己的想法是真理,可是自欺欺人到后来分崩瓦解了。
男人的理论竟然成了心之所向,他才是对的,他说服了她!
前世的经历不也让她明白了死是最轻松的事,陇西涧和陆家夺了她们的命,她就不应该只需要他们以命来还,还需他们给她十三年的精神补偿。
所以生不如死后再一刀卡蹦,想想陆白的小情绪满足了,似乎未来的人生必然是圆满的。她要将前生发生在她身上的都一一变本加厉还回去,这才是更令她兴奋的惩治。
她想要将陆家那几个参与迫害她的人统统处决,她也更想要让陆家灭族,但凡留着陆家血的没有一个是善类。
“所以你决定跟我签订血契?!”陆白兴奋了,因为男人跟她志同道合。
男人沉默,只觉这孩子的执念太强大。
“我没答应。”男人继续否定。
“由不得你!”陆白这只兔子急了,决定放自己咬人。
陆白踏上车厢的窗位,从三楼都没问题地跳下来,三米高她当然也不放在眼里。
跳跃而下的陆白在空中定格半秒,手里的水枪再次发射。
男人黑衣上印上了一滩看不出的湿印,难掩的血腥味,陆白在他身上射血?
摩天轮下没有东西可以借陆白缓冲,她本打算以滚地打圈的方式降低最小伤害,结尾虽怂但开始时威武潇洒过就好。
可谁想,陆白滚得不是地,而是吊在了一具结实的肉躯上。
她踩好点了没错,就应该落地打滚,他当时明明也不是站在那个位子,他一定动了才会接住她。
陆白转动身板,竟然下不来,她就抬抬手指着男人胸前有污滞的地方,“你身上已经染了我的血,在我们身下是我画的仪式阵,我为你献出鲜血,条件满足仪式开启!”
陆白说完,在他们脚下一道血红阵印亮了起来,丈红光芒将陆白和男人照得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