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瓷汤勺轻轻搅拌着,不时发出一两声的清脆。
“我煮了些粥,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凑合着喝吧!”罗锦棉将青花瓷碗递给江恒越,却不见江恒越伸手去接。
“喂我!”
罗锦棉正准备放下粥的动作一滞,瞪大眼睛望着江恒越。
“我没力气了。”
罗锦棉怔愣了半晌,不是因为话语本身,而是说话者近似赖皮又无辜的样子,像是一个撒娇的孩子。
“没吃饱,还想再吃点儿。”
大晚上的吃这么多,不怕撑死你,罗锦棉诽腹道。
“那我再给你做点儿,没有准备那么多。葱花饼可以么,还是再给你炒个菜?”罗锦棉笑眯眯问道。
“和你一样的就可以了。”
“好吧!”
罗锦棉利落地搅拌面粉,切菜。
“刺啦!”一张黄灿灿的充满食欲的葱花饼新鲜出炉了。
满室的油烟飞蹿。
罗锦棉拿着书,死命地扇。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江恒越依旧吃的津津有味。罗锦棉愤愤不平地戳着自己已经凉掉的饼。
这怎么会是江恒越脸上会出现的表情。
纤细的手指捉着汤匙,来回地搅动着。手不经意间有些微微颤抖。
江恒越为何会用如此眸光的凝视着自己,过于的有侵略性,过于的浓烈炙热了。
罗锦棉低着头,余光瞄准着红唇,抖抖索索地把汤匙递了上去。
三寸,两寸,一寸。
猛地汤匙和碗被夺了过去。
“我来就好了,你去忙吧。”
“啊?”
然后罗锦棉就看着江恒越狼吞虎咽起来。
要忙什么,我又有什么可忙的,罗锦棉心想,你不是没力气了么,现在是怎么回事。
“怎么你还有事?”江恒越突然转过头,口气不悦地问道。
“没没,没事儿,你吃东西,我去忙。”说着罗锦棉站了起来,刚走两步,她又踅至江恒越身前,“咳咳——对了我有事要问。”
“你说!”
罗锦棉小心肝有些不适,这个口气也太生硬了,刚刚还不是好好的么,“江总,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片狼藉?”
“没什么。”
“那——”罗锦棉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江恒越的表情实在是欠揍,像是你要在问你就是坏蛋。
体谅到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没有再追问下去,换了个性命攸关的问题,“你准备去哪里住啊?”
江恒越剑眉微抬,“你是在赶我吗?”
“当然没有!”
“很好,那我就先在你家待着吧。”
“啊?”罗锦棉眸子瞠的大大的。
“帮我买些日常用品吧。”
罗锦棉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江恒越凌厉的眼神,硬是让她吞了回去。
心里哀叹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她何必要费尽心思的把他弄到家里来,何必为他着急担忧费心费力的,到头来还受欺负,早知道把他抛在荒郊野外喂狼才好。
“你在说什么?”
罗锦棉低下头,慌张地捂住自己的嘴,“我什么都没有说!”